“小樣,你知道哥從這盤口拿到了多少錢?”劉玉明得意道,蘭花指一甩,答案是,“不告訴你。”
“我沒興趣知道,不過寶哥說了,一定小心啊。”阿飛提醒了一句。心裏暗忖,跟著這貨辦事,肯定要吃虧,怪不得寶哥讓他見機行事。
“你說藍爺啊,我不怕他。”劉玉明得意道,興奮地補充著,“他今天就在這兒,我也要讓他倒在我的裙下。”
“噗!”阿飛一噴,方向偏離,油門不穩,差點追尾。劉玉明火了,好文雅地發泄著:“我知道我現在氣勢很凶,不過你好歹也混過的,不能嚇成這樣吧?”
阿飛被刺激得欲哭無淚,這回可算是咬著牙加速了。超車、闖紅燈,竄了幾條街道,興奮得劉玉明直尖叫不已。等到了目的地,等了好大一會兒才見後麵的車來。劉玉明帶著他那幫草台班子,又像在擔保公司搶莊,一哄而上,撞開保安就衝進去了。
他沒注意到身後的是,阿飛加著油門,飆離了現場……
“邪了啊,這個窩點還就在置業大廈?”俞峰看到場景裏,感歎了一句。上次深港警方突襲,掃了一個電話營銷公司,可誰能想到,六合彩外圍收賭的莊家,居然就設在這裏。支援組根據賬戶動向給出這個消息時,連許平秋都有懷疑。
“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嘛,上次他們是故意把警察引過去查。置業大廈二十九層,出租的寫字樓裏一共有六十多家公司,有的公司就一間辦公室啊,還真不好查。”李玫道,一攤手,放在腦後。從現在開始,要失去現場的影像了,即便外勤監控,也不可能找到這麼高的水平距離。
她這兒暫停了,不過身邊的擊鍵聲音更快了。她奇怪地慢慢回頭時,曹亞傑給了她一個嘚瑟的笑容,驚得李玫追上來問著:“你怎麼能進去?”
擔保公司是餘罪做的手腳,可這兒餘罪根本接觸不到啊。曹亞傑擊著鍵,一心二用道:“別忘了哥是千裏眼公司的老總……他們的監控設備都是要經過咱們公安驗收,甚至很多就是咱們內部人推銷給他們的設備。你說這樣的設備,怎麼能難住我這樣的專家。想知道後門怎麼進嗎?”
他得意地說。“咦?沒音了。”奇怪地回了下頭,才發現都聚他身後了,俞峰吃吃笑著問:“進後門的感覺如何?”
曹亞傑賤賤一笑,一抹帥帥的頭發,“吧唧”敲了一鍵回車,一個程序遠程執行了。“唰唰唰”亮著屏,一個一個監控單元同步到這裏。鼠標愕然道:“哎喲,這進後門的感覺就是爽啊。”
“應該在電梯裏,切到那兒。”肖夢琪道。
曹亞傑擊著鍵,尋了若幹層,還回溯了幾分鍾,最終在頂層發現了劉玉明進入的圖像。不過等他再切換時,連後門也閉上了,全部是雪花點。
“應該是被人為切斷了,要出事了。”曹亞傑預感到了,愛莫能助道了句。又切換回了電梯的實況,冷清清的,無人進出。
五分鍾過去了,沒人……
十分鍾過去了,還沒人……
這時候,緊急通信頻道響了。外勤在急促地彙報,置業大廈的頂層,傳來了槍聲。
此時此刻,對於發生的一切茫然無知的餘罪剛剛找到了泊車位。下了車,開了車門,副駕上的溫瀾淺淺一笑,優雅地下車。之所以要冠以優雅,是餘罪下意識地看到了她修長的腿,在踏下車的一刻,立時為這個滿眼鋼筋水泥的地方添了一道亮麗的風景似的,讓他有點目眩。
“你喜歡什麼車型?”溫瀾笑著問,很自然地挽上了餘罪的胳膊。
“我對車真沒研究。”餘罪毫不掩飾地說,“開過的車僅限於那些破公車,豪車頂多砸過一輛,還沒開過呢。”
“你這樣子嘛……”溫瀾回頭審視了餘罪幾眼,粗大金鏈子,另類的鍋蓋頭配著黝黑的皮膚,再加上胳膊上幾塊勉強成形的肌肉。她笑著評價著,“應該一輛陸地巡洋艦或者悍馬才配得上你本人。”
“我也覺得是。”餘罪道,這回才謙虛地說,“不過我配不上那車啊。”
“沒野心,沒花心,都不叫男人啊。”溫瀾笑著一指摘,挽著有點羞澀的餘罪,向著車展現場踱去。
這個國際會展中心修得像一個長方形的堡壘,外觀滿是玻璃牆的反射光線,晃得耀眼。餘罪第一直覺是這家夥怎麼修得像具大棺材,太像了。
對於無緣享受到的事物,大多數屌絲會下意識地給予鄙夷的眼光,餘罪自然也不例外。進門倒也可以,一眼掃過,各色的靚車排了數百平方米,不同的展區,裝飾著各色的風格。餘罪盡管不懂車,眼睛還是直了。
車不懂,可有車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