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破?”許平秋好奇心上來了。
“如果我根本沒準備賭,吃掉你們的賭資呢?”鼠標直接道,這無恥的辦法,聽得眾人一陣心悸。俞峰飛快地敲著鍵盤,計算著單位金額,馬上給出了一個大致數目:“很有可能,僅彩票的六合彩的外圍,每天流動賭資就有兩千多萬,如果他們還有方式控製網賭的賭池,那金額就更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假如這個時候藍湛一鞭長莫及,又有其中某個人悍然反水,那莊家就慘了。”曹亞傑道。這樣的推理,讓他心驚肉跳,不過卻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了。
可能嗎?集體的思路,在陰暗的方向越走越遠,分析得連他們自己也不相信。
不過有人相信,鼠標抹了把鼻子,唏噓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內部還要有一場亂戰,餘兒夾在他們中間就危險了。”
一語道破,滿場黯然,都看著鼠標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對比著許平秋那麵無表情的黑臉,沒來由地覺得好難受……
“玉明啊,你有沒有那種感覺?”
“什麼感覺?”
“小二上得太快了。”
“你覺得不妥?”
“肯定有點,膨脹得太快,不一定好收拾。”
“不好收拾我相信,不過要是你收拾不住,我還真不相信。”
劉玉明駕著車,微笑著道。說完時側眼瞥過,副駕上正對著鏡子抹口紅的溫瀾也看著他,兩人相視間,溫瀾給了個俏皮的笑容,劉玉明給了個欣賞的眼神,於是在這種曖昧的默契中,都認可剛才的判斷了。
“你覺得他還不夠老實?”溫瀾抿抿嘴,淺色的唇膏,讓她的嘴唇顯得豐滿而靚麗,她似乎覺得哪兒還美中不足似的,在端詳著。
“一天要入賬幾萬,想拿這錢,他能老實嗎?拚了命地帶人砍崩牙佬手下。”劉玉明道。對“餘小二”的表現相當滿意,而對於這個人的變化,他已經見得多了,就聽他感慨道,“這錢哪,能把膽小鬼變成吃人不吐骨頭的厲鬼啊。”
“說人呢,怎麼扯到鬼身上了。”溫瀾不悅地白了他一眼。
“在我看來,利益麵前,人和鬼沒什麼區別。”劉玉明笑道。
“你在嘲諷我?”溫瀾似乎不高興了。
“我在自嘲!”劉玉明毫不忌諱道,側視一眼,和溫瀾交換著眼神,這一句似乎取得了諒解。溫瀾沒有嗔怪,細細地挑著睫毛,試圖讓她的眼睛顯得更明亮一些,邊打扮邊道:“你也別大意,藍爺雖然老了,可餘威猶在啊,處理崩牙佬的事,深港可沒幾個人能辦得到這麼幹淨利索的水平。”
“放心吧,藍湛一暫時不敢回來的,再過三天,他就回來,我們已經遠走高飛了。”劉玉明道,滿臉洋溢著幸福而愜意的笑容。
溫瀾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隨即一閃而逝,從她的紅唇中吐出來恰如珠玉的聲音卻是:“那可全靠你了,湛一隻信任你呀,連我也信不過。”
“那不一樣嗎?我信得過就行。”劉玉明笑道。一手伸過去,輕撫著溫瀾的秀發,溫瀾握著他白皙的手,放在頰部摩挲著,仿佛一對溫馨的情侶,在用無聲的細節表達著彼此的愛慕。
自從洗車場遇險,差點被崩牙佬馬家龍滅口之後,劉玉明就一直左右不離地護著她,這嗬護間,有多少真實的成分呢?溫瀾放開劉玉明那隻白皙而修長的手時,她心裏泛起了一種怪怪的念頭。
兩人不足為外人道的戀情,在泊車後自動消失了。溫瀾從車裏出來,劉玉明開著車門,扶著車窗,像一個頗有素養的專業司機、跟班,文質彬彬地隨在她的身後,像她的影子。
就站在百粵海鮮的台階之上,等人的時間,劉玉明欣賞著一襲裙裝的溫瀾,白底的裙子,細碎的花色像跳動的精靈,隨著她凹凸有致的曲線傳遞著一種誘惑;修長的、半露的玉腿,潔白如玉;透明的水晶高跟鞋,在鞋跟的地方綴著一圈金色,在踝部又戴著一串玉色的腳鏈;那晶瑩的纖足,又染著可愛的紅指甲……仿佛是一件絕美的藝術品,讓他不忍移目。
“你別發愣啊,傻瓜……今天你是主角。”溫瀾笑著提醒。
“哦,我忘了。”劉玉明一笑,恭身謹立在溫瀾的一側,改成了站在她身前的樣子,不過還是忍不住不時回頭打量。溫瀾又提醒:“你這樣看我,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有奸情啊?”
“有嗎?我們一直是姐妹相稱的。”劉玉明笑道,絲毫不介意外人對他的看法和評價。
兩人輕聲調笑著,在看到車來時,多了幾分莊重和矜持。兩輛車幾乎是一前一後來的,下車的尹天寶眼睛一亮,向他們兩人招手,另一輛車裏的“餘小二”臉色卻是有點陰鷙,不聲不響地走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