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兩位,今天還有活兒呢……走啦。”肖夢琪道,叫了聲,兩人像跟屁蟲一樣跟著她,一左一右。肖夢琪邊走邊問著:“我說兩位,在車上的破綻,到現在為止,還沒發現吧?今天怎麼安排?”
“要不……您在家裏守著,我們倆跑腿去。”鼠標征詢道。
“對,這事,還是我們辦,你等消息就成了。”餘罪道。
“不行,史科長說了,你們倆不守紀律,所以得監督著點兒。”肖夢琪笑道,一說兩人不吭聲了,互換了個眼色。
喲,應該有點小貓膩,肖夢琪沒有揭破,不過對她而言,似乎不像是帶隊,而是跟著這兩位。那個可能性很大的“作案模式”其實一直縈繞在她的心裏,不過經過一天的查證,似乎可能性在慢慢減弱,這下手的機會,還真不那麼好找啊。
上車後,她讓嚴德標開車,自己又像往常一樣,先看手機翻閱案情的進展。看了一遍,回頭時,隻見餘罪手上溜著硬幣,又在那兒玩起來了,她奇怪地問:“看樣子,你好像一點也不上心啊……對於車上做手腳這一判斷,你現在覺得可能性還有多大?”
“你急什麼?要是急能破了案,我跟你一起急……飯要一點一點吃,事得一點一點辦。”餘罪道。
肖夢琪扭過頭了,跟他說話能把人急死,她一看車行的方向,問著嚴德標是不是錯了。鼠標卻道:“沒錯,去洗車行看看,看有沒有機會。”
哦,這是去看沒有提供監控記錄的地方,肖夢琪倒覺得這根本是無用功,就真在那地方做手腳了,難道還會留下證據不成。
車行駛途中,這兩人一個玩著硬幣,一個開著音響,鼠標邊聽還邊扭臀,哪裏像去辦案的樣子。可肖夢琪知道對於用身份壓製這兩位,效果從來都不佳,所以總下意識地顧及著兩人的感受,和兩人討論著案情的進展。可是兩人似乎興趣不大,總是試圖岔開話題,問一些不知所謂的問題——算了,肖夢琪放棄了,不說案情了。
不一會兒到了洗車房,這是案發前四天受害人來過的地方,已經被外勤摸排過了,沒有發現異常。這兩人一個坐在進車處、一個坐在休息的地方,開始磨洋工似的盯上了。
電腦洗車,場地不小,車開進去兩側噴水,加洗滌劑,泡沫一地。如果僅僅是洗表麵,開出來一擦就能走了,洗得再細點,就是四五個人同時操作,車廂、內飾、座椅墊,當然,也有內部發動機……當看到有輛車被打開車前蓋,工人拿著噴槍刷刷噴氣,噴起一片灰時,肖夢琪皺了皺眉頭,似乎把眼前的情形和案情聯係起來了。
對呀,如果真要做手腳的話,打開車前蓋,趁人不備,幾秒鍾就可以搞定了。肖夢琪下意識地拿起手機,拍了張工人彎腰清洗車發動機的照片,放到手裏,卻是越看越覺得有譜了。
蹲守了一個多小時,眼看餘罪、鼠標兩人和洗車的小老板聊了幾句,不一會兒奔回來上車時,肖夢琪興奮道:“我覺得還真有可能啊,這樣做手腳,還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錯,不可能。不是這兒。”餘罪道。
“不是?”肖夢琪一下難以接受這結果,哪怕疑似也行呀。
“確實不是,這兒的視線很開闊,除非車主要求,否則不會開蓋清洗發動機,一般這活兒都是專賣店幹的,車主也不一定相信外麵的人……特別是豪車。”鼠標道。
“可能性多大呢?”肖夢琪問。
“可能性為零……那天受害人僅僅是衝洗了一下表麵,在這兒待了不到二十分鍾,如果誰開了她的車前蓋,這麼開放的地方,能看不見嗎?”餘罪道。
很有道理,不過卻讓肖夢琪有點兒泄氣了,一攤手道:“看來,這條路仍然是不通的。”
“不,還有一個可疑最大的地方。”餘罪道。
“哪兒?”肖夢琪問。
“能經過車主允許,正常打開車門、車蓋的地方。”餘罪道。
“4S店?”肖夢琪愕然了,“前期排查人家已經提供監控錄像了,全程都有啊。”
“你確定探頭能夠拍攝下工人彎腰做的所有動作?”餘罪問。
“可是……這怎麼可能?”肖夢琪不相信地道。
“對於拚命找錢的犯罪階層,一切皆有可能。”餘罪笑著道。肖夢琪卻是撇撇嘴,她估計啊,這是最後一種可能了……
絕招失利
“檢驗報告,頭兒,送給誰呀?”
有位技偵等在哧哧發送的傳真機跟前,嚷了句。
“給我……”史清淮道。他現在是這個信息中心的臨時聯絡人了,畢竟是從總隊調過來的,又有省廳的工作經驗,自然是不二人選。
傳真紙遞到了他的手裏,他大致掃了眼,還沒看完,眼睛的餘光掃到了曹亞傑。曹亞傑笑了笑問:“餘罪的作案手法,驗證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