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玫、曹亞傑、俞峰掩飾不住地興奮,對於沒有參與過外勤任務的,總是充滿著好奇。三個人躍躍欲試,那兩位就不怎麼的了,鼠標齜牙咧嘴,餘罪張著嘴合不攏。
“怎麼了,嚴德標同誌?”史清淮笑著問。
“我就怕這些外勤活兒,十天半月不著家,我媳婦咋辦?”鼠標為難道,實在不想出勤。
“沒那麼嚴重,案發地就在五原,保證你可以每天見到媳婦……僅僅是個排查任務,特警隊會安排好你們的生活起居的,專車接送哦。”史清淮笑道。鼠標一聽,勉強接受了,一轉眼,史清淮又把肖夢琪亮出來了,笑著道:“還有一則好消息,肖夢琪同誌將以普通隊員的身份加入我的支援小組,大家歡迎新隊員。”
肖夢琪向大家來了個警禮,然後又躬身說了句多多關照。象征性的掌聲,並不怎麼熱烈,特別是餘罪顯得有點有氣無力。史清淮踱了幾步到餘罪麵前時,餘罪下意識地站起來,史清淮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坐下,笑著問:“你好像興趣不大,信心也不足,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這僅僅是一種可能性,離真相還有很遠的距離,說不定真相和可能性差得很遠。”餘罪道。看隊員們這樣躍躍欲試,他有點兒擔心。
“可剛才我覺得你很有信心啊?”肖夢琪笑著問道。
“那是因為我的目標是打擊你的自信,這和抓嫌疑人不是一個概念。”餘罪道,肖夢琪眼一愣,然後發現其他人哧哧笑了。她來了個哭笑不得的動作,聳聳肩,史清淮化解著尷尬道:“總隊很重視這個案子,這也是咱們支援小組證明自己的機會,我知道你曾經和特警方麵合作過,也許有些解不開的小疙瘩,可在小節和大節麵前,我相信你會作出正確選擇的。”
“是,我知道。”餘罪站起來了,很嚴肅地道。
可他這嚴肅起來的樣子,讓肖夢琪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覺得興味索然,遠不如他在描述作案手法時那麼精彩。
鏡頭,隨著五人退出會議室,關閉了。
萬瑞升政委和許平秋就坐在會議室裏座。萬政委的眼神裏似乎還有點兒猶豫,把這幾個新人直接拉上實戰,他怕刑偵部隊在兄弟單位麵前出笑話。就在剛才,那一堆貨的言行舉止落在這兒的監控裏,簡直像場鬧劇,如果不是那個無限接近可能的“作案手法”,他們估計今天許平秋都不好意思走出特警支隊了。
“好,又多了一支有生力量,這個作案手法倒是很有創意,不過得驗證一下。”
說話的是特警總隊長楊武彬,年過五旬,即便皺紋橫生,頭發斑白,也掩飾不住身上的鐵血味道。他掃了眼在場的人道:“雞蛋還是不要放在同一個籃子裏,這個案子多頭並進,經偵上的同誌,把所有涉案的賬戶再排查一遍;外圍線索的查找,讓刑偵上的同誌負責……我要線索,隻要有線索,我們的特警各外勤組馬上跟進……許處,您這兒?……”
問到許平秋了,許平秋表態道:“鑒於本案的特殊性,崔廳的意思是盡量把影響縮小在可控範圍,我們從支隊抽調的偵破力量今天就可以全部到位,對楊總隊的安排,我沒什麼意見……外勤由特警出麵,機動性和實戰能力要比我們高得多。”
這個討論和安排仍然在進行著,每每發生案子都是如此,冗長的安排、部署、人員調配,還有不同部門的協調,足夠讓人傷腦筋了。許平秋聽著各總隊的發言、分析,卻是有點兒走神,他回味著剛才屏幕上又看到的餘罪,那個讓在座高階警官捧腹後大跌眼鏡的“作案模式”。他在懷疑,這樣極具操作性的方式,和真正的作案模式差別有多大,離那些作案的嫌疑人還有多遠……
這仍然是個未解的難題,看著安排部署的同行,他又想,距離真相最近的人,絕對不會是在座的人,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