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曹亞傑入迷了。
“我明白了。”鼠標笑了,一拍巴掌,“用個誰也不懷疑的方式怎麼樣?比如洗車的時候,紮它一家夥。”
“嗬嗬,對了……還有更好的選擇,比如給車裝內飾的。”餘罪道。
“就是啊,要在正常檢修的時候做手腳,不更利索?”曹亞傑道。
“任何能正常接觸到這些土豪車輛的地方,都有可能,也許不是一種辦法,但他們肯定有一種能不聲不響做手腳的方式……否則車輛趴窩說不過去,趴窩後再跑起來,更說不過去,為什麼失車很難找,恰恰證明了他們要掩飾自己的手法。”餘罪道。
一頓分析,大夥都頻頻點頭,餘罪興奮了,接著往下說:“鼠標完成第一步,然後就該第二步了,可以放定位,可以追蹤,隻要這輛車上高速跑長途,它就有可能趴窩,我隻需要帶著幾個手下跟著就行……這也是為什麼搶劫案還會選擇二級路的原因,地點很隨機,這恰恰說明連他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下來,但他們知道肯定能停下來。”
“不對,怎麼能判斷出某輛車經常跑長途?”肖夢琪插了一句。
“很簡單,看看裏程表,看看車輪磨損就行了……還有更簡單直觀的辦法,比如最近這一例,我在五原對京牌的車做手腳,做的是外地車,十有八九他得回去吧?大家看這些受害人,不分年齡、不分性別,唯一的共同點是他們身上有卡,卡裏肯定有錢……那從數萬到數十萬不等的金額,恰恰也說明了他們目標選擇的隨機性。”餘罪道。
肖夢琪被說服了,緊張地看著他,喃喃道:“接下來呢?”
“接下來就簡單了,或追蹤、或跟車,發現趴窩之後,開始實施作案,假設匪徒是老曹,看到趴窩車時,停下來關切地問一句,這時候那些土豪車盲肯定巴不得有人幫他,於是老曹‘砰’一個電擊把人打暈……再然後,老曹順便打開車前蓋晾著望風,我和俞峰把人摁在車上,搞醒他,搜出他的銀行卡問密碼……說對了就記下,說錯了就捅一刀再逼問……OK,那些有錢但怕死的家夥,肯定最終都老老實實告訴我了。”
一番話說得別人越聽越入迷,就像剛才播放的作案過程還原一般,不過加進了很多主觀判斷的東西。餘罪繼續道:“等一切搞定,車稍涼了……我隻要把做的手腳補上,OK,就可以駕著受害人的車堂而皇之走了,最後要做的僅僅是找個地方,把受害人扔掉而已……車也一定要處理掉,那東西留著肯定是禍害。”
“他們的目標不在車上,那車是故意扔掉的。”鼠標突然道。
“對,車上糊了汙漬,破了兩塊玻璃……扔到那個魚龍混雜的紅燈區邊上,鑰匙還插在車上,等著別人偷走就行了啊……或者不必這樣,南方的五六月份,直接開到江裏,就龍王也找不全零件呀。也許找到的那輛,也是他們故意給警察留下的線索之一,為什麼就找到一輛呢?說不定其他車連手腳也處理得看不出來了。”餘罪道。
“就這些?”李玫聽得瞠目結舌。
“對了,還有負責轉款的。團夥裏肯定有一個通財務的人,這個人應該得到大多數人的信任,說不定就是頭目。”餘罪結束了“作案”過程,笑著道,“其實不必想那麼難,也不是沒有線索,隻是這個高明的罪犯像魔術師一樣,把他的破綻都隱藏在誰也不會注意的地方了。”
餘罪手離開了,硬幣還在。在眾目睽睽之下,硬幣其實就粘在手心上。餘罪再一拍示意沒有的時候,大家都看到了這個慢動作的玄機——硬幣滑進了袖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