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怎麼能有門戶之見,我們不都是一家人麼?”鼠標嘚瑟著,給了肖夢琪一個討好的笑容。俞峰和曹亞傑,也站在肖夢琪這一邊,相處日久,他們看出來了,餘罪的心裏肯定藏著什麼東西。
“好,不為別的,就為你這一頓海鮮……我告訴你一種最大的可能。”餘罪笑著道,像開始調戲一樣,一指鼠標,“其實他已經說出來了,毛病應該就在車上。”
這一句話,讓肖夢琪泄氣了……
信馬由韁
不隻是肖夢琪泄氣了,大樓某層,一屋子警服鮮明、正在仔細聆聽的同行也泄氣了……幾位隊員也都泄氣了,李玫給了個鄙視的眼神,曹亞傑和俞峰不屑地笑著,鼠標似乎抓到了什麼,可他說不上來,就覺得餘罪剽竊他的創意,實在有點兒不地道。
肖夢琪輕輕“嗯”了聲,有準備結束的意思了。卻不料此時聽到了餘罪謔笑的聲音:“看看,我不想說吧,你非讓我說,受打擊了吧?”
“沒被打擊,有點兒失望。”肖夢琪道,“迄今為止,找到了一輛失車,而且是案發五個月後的,還能留下什麼證據?如果有發現的話,嫌疑人的作案模式早就暴露了。現在私車擁有量幾乎是爆炸式的增加,即便這十輛是豪車,換了個地方一上漆一套牌,那也是大海撈針啊,不比直接抓嫌疑人簡單多少。”
“咱們的思路不一樣,你發現了嗎?”餘罪道。
“你指偵破思路?”肖夢琪道。
“不全是,這樣說吧,偵破的思路,首先要考慮合理性,而嫌疑人作案的時候,為達到目標,首先考慮一種可能性。合理即可能,可能卻不一定合理。”餘罪道。
別人蒙了,聽不懂這貨的話。
餘罪幹脆掏著口袋,一揚手,那隨身的硬幣出來了。李玫警示著別來那一套了,餘罪卻笑著把硬幣往桌上一拍,手一捂,出聲道:“用合理性的思路考慮,硬幣應該在桌上,對嗎?”
“嗖”的一聲,餘罪起手,硬幣不見了。一拍手,手上也沒有。再一拍,餘罪說道:“如果用可能性的思路考慮,我可以用很多種辦法達到戳破合理性的目標。”
手一抬,硬幣又出現了,看得眾人眼花繚亂。餘罪卻是笑吟吟道:“一個高明的罪犯,其實就像一個高明的魔術師,他們總是刻意地把關鍵的一個小訣竅放到最不起眼的位置……這個位置,叫破綻。”
他笑著看肖夢琪,肖夢琪凜然搖搖頭:“沒聽明白。”
“OK,那我講簡單點。你們為什麼放棄車輛這一線索?這是最關鍵的線索。”餘罪道。
肖夢琪想了想,放棄的理由很多,她一下子卻總結不全麵,直道:“很簡單啊,總不能撒出所有的警力,去追那一輛不知道被藏在哪兒的贓車吧?追那失車,還不如追作案車輛呢。”
“為什麼不考慮車上做手腳的可能性?這和你找到失車並無直接關聯。”餘罪道。
“考慮了,已經排查過不止一次了,案發前一周的停車地方,車庫,以及受害人去過的地方,都查了。”肖夢琪道。
“所以你們就否定了在車上做手腳的可能?”餘罪問。
“差不多,沒否定,但隻能做旁支線索。”肖夢琪道。
“好,那我給你找一種能夠讓車輛平時正常行駛,關鍵時候就拋錨的辦法,你覺得這個線索是不是有用?”餘罪問。
肖夢琪愣了,喃喃道:“不可能吧,有這種技術還需要搶劫去嗎?那可都是價值數十萬的好車。大部分人都接觸不到,別說在這種車上做手腳了。”
“鼠標,知道該幹什麼嗎?”餘罪問。
“OK,給那倆貨打電話。”鼠標一掏口袋,一摁鍵,傻眼了,沒信號。肖夢琪把桌上的電話一推:“用這個,開免提……這兒的信號被屏蔽了。”
電話撥通,鼠標讓餘罪說,餘罪直接問著:“孫羿啊,在哪兒呢?”
“管得著嗎?請吃飯爺就告訴你。”聽到孫羿的聲音,其他人笑了。
“飯一定請……先請教你個問題,怎麼能把車給整得半路拋錨?簡單點兒的辦法。”餘罪虛心求教道。
“往排氣管裏塞個塑料袋啊,你又不是沒幹過。”孫羿質問的聲音出來了。
其他人笑了,肖夢琪愣了,這辦法也行?
餘罪糗了,直扇自己的嘴巴,壓低了聲音道:“別胡說,我們正討論個案子,就想問問你這個專家,有什麼簡便易行的辦法,塞塑料袋太低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