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想想。”鼠標被難住了。
“那應該從資金的去向上找線索。”俞峰道。
肖夢琪欠了欠身子,笑著問:“你能想象出,他們是怎麼樣逼問密碼,然後做驗證的嗎?”
“這個很容易,如果開通網上和手機支付的話,當場就可以確認。”俞峰道。
“如果沒有呢?”肖夢琪問。
“那樣的話,可以用一個移動POS裝置,逼受害人刷卡。現在POS機已經泛濫了,很容易申請到。”俞峰道。
“漂亮……第一輪俞峰拔了頭籌。”肖夢琪讚了句,回頭放著資料。據受害人的筆錄,幾位劫匪還真是逼著他們刷卡輸密碼,有兩人故意說錯,被劃了兩刀。
猜對了,俞峰有點兒得意。肖夢琪繼續問著:“誰還有發現?”
“追蹤資金去向啊。”曹亞傑道。
“不用追,在境外。”俞峰道,他解釋著,“如果還在境內,早被經偵挖出來凍結了,幾百萬不算大,可也不是小數目,一定是化整為零,通過網絡轉賬或者境內向境外支付的方式劃走的,這樣的話,我們的手就夠不著了。”
“你知道得不少啊?”曹亞傑異樣地問,沒想到今天俞峰超常發揮。
“不用我知道,現在貪官奸商土豪都這麼幹,和那些熱錢比起來,這就是芝麻粒了。”俞峰道。
“猜測正確,確實化整為零到了境外,現在國際間交往頻繁,這個金額還真不大。”肖夢琪道,看了李玫一眼,問她,“李玫,你呢?”
“高速路上明目張膽作案,應該留下不少影像吧?”李玫道。
“這是最簡單的反偵查措施,土賊都會用了。”肖夢琪調試著,播了數幀資料。但見嫌疑人扣個帽子,還有一直接戴著墨鏡口罩的。這個麵孔甚至連高速收費站的收費員都記得,隨口問了句,對方說防霧霾。
“影像還原的難度很大,受害人都說不清楚逼問他們的長什麼樣……誰知道為什麼?”肖夢琪又問。
“給下藥了。”鼠標道,在這個上麵,他心思很活泛。
“對,醒來的受害人第一時間連自己是誰都說不出來。這一位,是兩湖省的,在醫院住了七天才斷斷續續講出了經過。全身檢查後,醫生判斷他應該是被注射了過量的安定類藥物,引發了副作用,神誌不清。”肖夢琪道。
“太缺德了,搶車搶錢還害人。”李玫氣憤道。
“這不缺德,這是仁慈……不這樣做,就得滅口了。”餘罪道,冷冷一句,聽得其他人又有點毛骨悚然了。
“對,避免準確的目擊,這是一個比較溫和的辦法,不過還是大致還原了一個相貌……大家可以看一下,這個受害人從麵包車上下來,好奇地問了一句,然後就昏了……這是傷口……應該是被電擊了。”肖夢琪放著一宗案子的詳情,恢複後的相貌是純素描像,瘦削、方正的一張臉,沒有更細致的特征。
“哇,這是德國產的電擊器,可連續發射六次,最大功率十萬千伏,擊昏成年人隻需要零點一秒鍾,發射距離最長六米。”曹亞傑看到傷口,已經說出一堆數據來了。
肖夢琪又愕然了一下,愣聲問道:“沒錯,你怎麼這麼清楚?”
“歐洲警用配製,擊出去的傷口是菱形的,德國產的賽克電擊槍,黑市很流行的。”曹亞傑道,看別人用責問的眼光盯他,他趕緊解釋說,“我就見過,對電子玩意兒好奇而已,這個東西的威力堪比槍支,而大部分內地警察又不清楚,還以為是國產的小山寨貨,所以查禁得並不是很嚴。”
“好,有眼光……那對案子呢,有什麼看法?”肖夢琪問。
“有這種槍的人,可能有涉黑背景,又能把錢轉走,那就不是一般的土賊了,看他們的作案手法,求財而不害命……那說明他們的素質不低。”曹亞傑道。
“就這……素質還高?”李玫不服氣。
“絕對高,搶劫案和命案不是一個概念,這一點最起碼能看出他們行事有所畏懼,既然有所畏,那就應該懂點法……否則,直接抹了脖子多好,死人什麼都講不出來了。”曹亞傑道,做了個砍人動作。李玫愕然道:“你怎麼也和餘罪一樣了?越來越黑。”
幾人奸笑,肖夢琪也笑了,拍拍手示意安靜,興奮道:“好,大家講出了不少真知灼見……我再把案情的偵破給你們往深處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