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友新識
快一個月過去了,不鹹不淡的日子過得很快。
五月四日,假日剛過。去市局參加五四慶祝活動的解冰幾人剛剛回到二隊,便看到了駱家龍在一輛POLO車裏探頭探腦,偶爾扯著嗓子喊:“嗨,快點,孫子……”
大院裏傳來車前蓋“嘭”的一聲合上的聲音,隨後孫羿應了聲,又接著往樓裏喊:“快點,狗熊,趕不上吃了。”
“嗨,來啦來啦。”熊劍飛和吳光宇從樓裏奔出來,後麵跟著換了便裝的李二冬。孫羿看到解冰幾人時,也朝周文涓嚷道:“文涓,我們看女鼠標去,去不去?”
“什麼?女鼠標?”周文涓沒聽明白。
車裏車外都賤笑成一堆了,這個笑話是從一條彩信上出來的,是餘罪拍的。駱家龍PS了下,然後雌雄雙膘橫空出世,觀者那叫一個噴飯。這不,瞅了好久才有個都能出去的機會,準備相約去看看真人。
“怎麼回事?”解冰愣了下。
“我也不知道。”周文涓發怔了。
今年最大的變化是解冰提了副隊長,他看看身後的方可軍、李航,都是比較老成的隊員,眼神裏猶豫著,周文涓卻心係著同學,邀著大家一起去。解冰一點頭,她高高興興奔著和同學們擠一輛車上了。解冰想了想,也駕車跟著去了。
雖說一個市區,可這麼大的警營和這麼多的警務單位,等閑總是難得見上一麵,又因為平時工作太忙,一閑下來呀,這幹人可是可了勁地發泄。路上就有熊劍飛就著車裏的CD吼著,結果被強行關了,遭到其他人共同指責,生怕吼出車禍來。壓住了熊劍飛,大家又說起了餘罪和鼠標,每每都是這兩位特立獨行,有人羨慕標哥在治安上小日子滋潤,有人驚訝餘賤不賤了,居然去追逃了。說來說去,突然發現這一群同學中,似乎總有標新立異的貨。
“有什麼說的,不標新立異能把他們憋死呀。”
李二冬被問及時,他評價了句,口氣不怎麼好,可心裏免不了還是掛念。
對了,都回刑偵上了,這些真正在刑偵待了兩年多的同學,已經深有體會了。孫羿說了,現在誰能把我工作調治安上,這兩年掙的工資,我立馬全交出來送禮。李二冬笑著道,咱們講奉獻,工資收入之類的話題就不用說了,忒俗。
周文涓笑了,吳光宇齜牙了,熊劍飛卻是沒聽明白,咧著嘴接著:“哎,就是嘛,那沒有可比性,我就覺得,要掙多少才是多呢。”
“喲,熊哥,就您這沒妞沒房沒想法的低碳生活,不領工資也成呀。”吳光宇道,惹得熊劍飛大巴掌扇回來了。
反正吧,除了案子,這些人很難找到共同的話題,一討論就爭論,一爭論拳腳就加入了。唯一一個和大家相處都不錯、得到大家共同維護的是周文涓。這個默默無聞的內勤,偶爾給哪個懶漢洗洗衣服,給哪位遲回來的熱熱水,給哪位心裏沒數的借點生活費,慢慢地已經成為這群“兄弟”中的一員了。李二冬不和其他人聊了,問著周文涓怎麼沒聯係董韶軍。周文涓卻是笑道,董韶軍被鄰省警方借走一個月了,她自己又有很多活要忙,就把這事給忘了。
那研究便便的今天去不了,吳光宇一想,他媽的這叫什麼事,才出來兩年,吃個飯都聚不起來了,漢奸當漢奸了,牲口吃軟飯去了,真不知道再過兩年,還能有幾個人。
“啪!”腦後一疼,李二冬扇了吳光宇一巴掌,他剛瞪眼,馬上又識趣地閉嘴了。張猛走後,他的最佳搭檔熊劍飛似乎還沒有從陰影中走出來,如果周文涓不在場的話,這位仁兄肯定會感慨一句:都說手足兄弟,女人如衣,我看啊,這兄弟還不如女人。
今天他沒說,於是大家都沉默了。周文涓回頭看了看,適時地轉移著話題道:“副隊長也跟著來了。”
“要說起來,解冰不賴,好歹還和咱們背靠背站在一塊。這人能成什麼樣子,還真看不出來。”熊劍飛發著牢騷道。
也沒人接茬兒,似乎這一句話,也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從勁鬆路二隊到刑偵總隊有十幾公裏路程,其間有單行道,因為舊城改造交通管製,足足用了一個小時。對於基層刑警來說,能進入總隊學習和培訓的機會並不多,這一行裏,更多的人根本沒有資格進去。
進了大單位,把市裏小單位的同誌給驚訝的,但見樓白樹綠、空氣清新,簡直是世外桃源。幾人前後相隨,站到護欄網前的時候,熊劍飛先樂上了,跟著駱家龍開始偷拍了,反正吧,到場的人都在第一時間陰霾盡去,一個個笑逐顏開。
隻見得操場上,標哥揮汗如雨、氣喘如牛,這麼辛苦,跑得也像蝸牛,在他身前,那位傳說中的“女鼠標”穿著大碼的衣服,一步一步,身上肉顫的頻率可比步幅大多了,兩人一前一後,你說是失散多年的兄妹,絕對沒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