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化封閉,讓他們吃在一塊,住在一塊,有事外出時,必須結伴,而且不能兩兩結伴,必須五個人同時出去,同時回來。”許平秋道,這些可都是平時訓練的積累,就相互看得再不順眼,看多了也不會那麼紮眼。
“行,我給他們安排宿舍,不過就怕他們嫌條件不好啊。”萬政委道。
“既然都來了,手續都進總隊,他們還能挑三揀四呀?”許平秋不以為然道。
說及此處,萬政委和史清淮又笑了,前腳忽悠,轉身變臉的事,他們還真做不出來。不過許平秋肯定能,看到鼠標又坐到跑道邊上時,他捋著袖子,讓兩人等著,邊走邊說著:“我得訓訓這個懶種,越來越不像話了……”
史清淮和萬政委相視默然,苦笑一臉。其餘那三位似乎都看著這場麵,平時標哥就吹噓了:許處長是他叔。看來果真很像,當著叔的麵居然又坐草坪上了。
“起來……很累麼?”許平秋上得前來,踢了這貨一腳。鼠標剛站起來,他又擰著鼠標的肥腮。鼠標很不爽地掙脫了,委屈的樣子。許平秋氣呼呼地訓著:“你這個怨婦表情,即便是真心的,也不抵用,以你的訓練水平,甭指望畢業啊。”
“我沒招誰惹誰,幹嗎針對我呢?”鼠標委屈道。
“有本事了啊,對上級都敢質疑了,那你說,我把你調來,哪兒錯了?”許平秋反問著。
好像沒錯,當警察豈能不服從命令;可好像全錯了,這簡直是趕鴨子上架,趕著豬長跑,咱就不可能是那塊料嘛。鼠標歪著頭,一副氣無可泄的樣子,憊懶道:“許處,你看我……連那個胖妞都跑不過,您把我開除回治安上得了。”
“你看看你,什麼德性……就不能跟好同誌學學,畢業兩年知道你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嗎?人家餘罪下鄉一年,連下幾起震動省廳的大案,你幹了些什麼?吃了一身膘是吧?”許平秋訓著。
“他破案是有目的的。”鼠標道。
“履行一個警察的職責,在你眼裏是有目的?”許平秋道。
“不是,他帶了鄉警李逸風,人家爸是武裝部長,愣把這個人扶起來,然後好辦事……現在他一個妹妹當兵去了,就是李部長辦的。”鼠標道。
這倒是許平秋不知道的,細細一問,還真是請假回家送人去了,一聽還不是什麼親妹妹,而是八字沒一撇的準後娘家的拖油瓶。許平秋一擺手不說了,直尋著另一個優點道:“不管怎麼說,人家的思想境界已經比你高出十萬八千裏了。上次的案子,把功勞都讓給一位協警,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啊。”
“拉倒吧,讓了個功勞,知道拿了多少好處?”鼠標不屑道。
“好處?功勞能換好處?”許平秋不解了。
“當然能換,李拴羊一立功一入籍,哎呀,他爹媽姑姨叔伯,全跑去給餘罪幹活呢,知道他們在鄉下收了多少雜糧嗎?90多噸……知道他們往古寨推銷了多少大米麵啊,好幾輛重卡呢……我那點小打小鬧,和他比差遠了……”鼠標委屈道,排了一堆自己實在不能成為許平秋關注焦點的理由。
許平秋臉上紅一陣黑一陣,被級別很低的下屬搶白得無話可說。不過還有辦法,他很霸道地打斷了話題道:“啊,就是啊,你正事比不過人家,歪門邪道也不行……更得好好訓練。”
“啊?這也能成理由?”鼠標愕然了,下巴快掉了。
“啊什麼啊?你聽好了嚴德標,三個月適應訓練,不瘦下十斤肉,就不算合格……想偷懶回去是吧?別想了,真待不下去,我給你找個好地方……跟著法醫出現場去。”許平秋淡淡一句,背著手走了。
鼠標噎了一聲,心裏罵道:“真他媽黑呀,讓老子和死人打交道去……”
正腹誹著,許平秋猛地一回頭吼著:“還站著看呀,不知道你該幹什麼?”
嚇得一激靈,鼠標趕緊快跑,卻不料跑得猛了,一不小心踏在下水溝邊,“啪唧”一聲一個前撲,五體投地,胖臀朝天,後麵跟著跑的,頓時間又笑翻了兩個。
哎,難啊!三位領導看著這場裏的四個“精英”,除了發愁,還是發愁……
各行其是
泰陽市武裝部,大幅的“保衛祖國,人人有責”的征兵宣傳條幅下,賀敏芝看著渾身草綠軍裝、頭發剪得很短的女兒,一想她要離家了,又是未語淚先流,好不傷感地抹著眼睛。
“媽,你又這樣啊,讓人看見多難為情啊。”丫丫埋怨著,不過看媽媽這樣,也忍不住有點難受。
母女相擁,賀敏芝嘮叨著:“丫,這可不比在家裏……去了部隊可別使小性子,萬一有事了,媽也不在跟前,你可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