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找?”大個子回過頭來,他看到了愕然僵在原地的餘罪,一下子覺得好不怪異。再回頭,又有數人都愕然不已地看著自己。
老糞!這個綽號的人可比草犢子還要關鍵!眾人凜然的樣子,讓大個子頓覺不對了。反應最快的張猛回手一撥銬子撲上來了:“警察,你犯事了!”
大個子回手就是一拳,張猛猝不及防,像被車撞了一般,噔噔噔退幾步,直把桌子撞了。那人一言不發,扭頭就奔,饒是餘罪手快,跳起來要勒脖子,卻不料被大個子隨手一摔,滾到老板的櫃台下了。
“我操……”張猛提著凳子,追出去了。李逸風抄著酒瓶,也叫著鄉警,那邊孫羿和吳光宇隨手拿著桌上的羊腿骨,也奔出去了。稍慢點的董韶軍被滿腹疑問的卓隊長一拉,急促地道:“老糞是盜竊案的主要嫌疑人,抓住他比抓草犢子還關鍵!”
這突來的意外的興奮打亂了所有部署,嚇得早躲到後廚的老板眼睜睜地看著一群人追一個。那滾在櫃台下最後出去的餘罪,爬走的時候還順手抄了一剔骨刀。老板驚得渾身直顫,不迭地對後廚的家人道:“關門,收攤,今兒做不成生意啦……”
勇不敵賤
“快,發動車。堵上。”
卓隊長出門看到了大個子嫌疑人朝著一輛小卡奔去,第一時間下了個正確的命令,司機飛奔著去開車了。而此時,追得最快的張猛已經快攆上了,卓隊長使勁吼著道:“小心,別近身,他練過摔跤。”
說時遲,那時快,張猛臉當中又挨了一拳。牲口哪咽得下這口氣?看著嫌疑人已經接近車門了,他怒吼一聲,單臂發力,輪了一圈手裏的凳子,“嗷”的一聲向嫌疑人砸去。那人手已經搭到了車門上,猛地覺得腦後不對,一矮一閃身,“咚”的一聲巨響,凳子直砸在車窗上,車玻璃碎了一地。
一個延遲,讓嫌疑人沒有上車的機會了,側身就跑。此時張猛已經追將上來了,幾步之外,呼地原地彈跳,單腿蹬上來了,一腳正中那人肩膀。那人一個趔趄,差點栽倒,不過他勉強定了身形,一下子回過頭來了。
張猛一站定,拉開了架勢,手裏甩上了銬子。隻見這位老糞一對牛眼閃著狠辣和驚恐,滿臉絡腮胡子,露著一口白森森咬緊的鋼牙,正喘著氣,像困獸一般隨時準備反撲。不用說,不是負案的都不會有這麼凶的拚命架勢。
張猛做了幾個假動作,一屈膝,飛身直上,兩人纏鬥在一起,這時候,奔近的卓隊長又在喊著:“別讓他近身。”
遲了,早打在一起了,張猛要勒對方的脖子,卻不料自己兩臂卻像被兩根粗纜繩攪拌著一般,使不開手腳。他連施幾個肘拳直搗這人的胸腹,可不料這人穿著厚厚的皮裝,那幾肘拳像打在沙包上一樣,根本沒有反應。張猛急了,一拎那人的腰帶,要強行壓人,卻不料還是小覷了嫌疑人。他彎腰躬身,手腳並用,腰勁一收,張猛不自然地向前蹬了一步,一步重心不穩,被嫌疑人順勢一壓,趴在地上了。
幾乎就是電光石火的工夫,張猛失利了。那人在張猛背上狠狠踏了兩腳,呸了一口,掉頭就跑。追到中途的李逸風嚇著了,他一停步,向前一指喊著後麵的李呆和李拴羊道:“兄弟們,快上,立功的時候到啦!”
兩位鄉警有點愣,直奔著追上去了,李逸風卻落在後麵了。卓隊長掏著槍,砰砰朝天鳴了兩槍,大吼著“站住”,可不料那人理也不理,鄉警又追著上去了。牲口群也被驚亂了,氣得卓隊長隻得又把槍插回槍套,怕誤傷了。
“分開,分開追,別讓他跑了。”孫羿和吳光宇吼著李逸風,拉開了追擊路線。跑在最前的兩名鄉警已經快接近了,司機也駕車繞上來了,那人見前麵有車在攔,一頓身,側身換了方向跑,這一個延誤,又讓李呆和李拴羊給趕上了,兩鄉警狀似痞漢群毆,一個跳起來勒脖子,一個蹲下了身抱著腿。
勒脖子的是李呆,可這脖子跟大樹幹一樣,動也不動;抱腿的李拴羊隻覺得像抱了根柱子,想挪一挪都難。可故意跑慢的李逸風覺得機會來了,他一見嫌疑人被抱住了,腳下一加速,抄著酒瓶飛奔上來了,邊跑邊喊著:“操,知道警察的厲害了吧。”
“嗷”一聲,仿佛野獸的嘶吼,那人一轉身,不知道怎麼把李呆直挺挺舉起來了,往蹲著的李拴羊身上一砸,兩人你壓我我壓你,吃痛叫上了。李逸風幾乎已經跑到人家麵前了,此時卻舉著酒瓶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