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忠亮想了想,點點頭。夏所長一拍肩膀示意鼓勵,掉頭走人了。
兩個小時後,翼城市刑偵支隊抽調了一組警員,風馳電掣趕往曲沃賓館,他們得到的命令是正式拘捕秦海軍、於向陽。這個命令的隱性含義有人懂,那就是:案子在案發地結,要趁省二隊沒有確切證據的空當,先下手為強。
不過,遺憾的是,曲沃賓館已經人去樓空……
另有行動
晚十時,勁鬆路刑偵二隊。風塵仆仆趕回來的兩輛車被扔在了大院門口,相比而言,這裏晚上比白天要熱鬧,收工回來的、準備預審的、押解嫌疑人準備送看守所的,都要在淩晨之前完成。
今天稍有意外,隊長專門安排食堂加了幾樣好菜,還專門通知熊劍飛陪著。熊劍飛這長相,更多的時候都在板著臉押解嫌疑人,那張臉都能讓押解多幾分安全感。他急匆匆趕回來時,才發現要陪的人是餘罪和那位已經來過一次的狗少。
餘賤人這貨,如果不是不時震驚你一下,都枉叫這個稱呼了——押解嫌疑人開的都是路虎,吃飯要吃大餐,誰可想邵隊居然還全部滿足。熊劍飛心裏火大,直罵大師傅胳膊肘往外拐。
眾人狼吞虎咽吃起來時,熊劍飛才發現,最大的震驚不是餘罪和李逸風,而是那兩位沒見過的鄉警:一個端著碗,風卷殘雲地往嘴裏撥拉著;另一個夾著筷子,流星趕月地往嘴裏送。兩人都算不上壯實,可這食量,著實嚇了他一跳,平時他和張猛的飯量在隊裏數第一了,不過現在看來,他兩人和鄉警一比,太斯文了。
“吃慢點,誰跟你們搶似的。”李逸風訓了句,他好歹有點家教,實在不入眼了。不料李呆可不聽他的,嘿嘿笑了笑,含混不清地說著:“我吃飯一直就這麼快啊。”
“真好吃,在這兒當警察多幸福。”李拴羊嘴裏未停,邊吃邊羨慕道。
熊劍飛笑了,指著兩鄉警問餘罪:“你手下?”
“啊,李呆、李拴羊……這狗熊,叫熊哥。”餘罪介紹著。
兩位鄉警看熊劍飛長相凶惡,都巴結似的笑了笑,又埋頭吃上了。餘罪看熊劍飛表情愕然,知道所來為何,笑著道:“看傻了吧?下回全省警察業務競賽,加一項比誰吃得多,我們絕對把你們二隊幹趴下。”
一說連大師傅都聽笑了,熊劍飛卻是很驕傲地笑笑道:“這個我們不跟你搶。”
“搶其他你們也搶不過呀!”李逸風說話了,直道,“去翼城我們去了四個,你們去了七八個,最後還是我們所長把嫌疑人留住了,你們二隊那小白臉根本不行,還在翼城瞎轉悠呢。”
這話大有恭維餘罪的意思,不過聽得熊劍飛刺耳了,他哼了哼,沒搭理這撥草包鄉警,催著快吃,心想老子多少事呢,還得陪你們。
就這德性,刑警當得久了,心眼越小,脾氣可越大了。餘罪小聲問著:“狗熊,兄弟沒惹你啊……怎麼看這樣,解冰的魅力好像快把你征服啦?”
話是玩笑的口吻,不過餘罪也感覺到一絲不同了,在翼城那幫子同學裏,他就感覺他們和解冰曾經的對立沒有那麼強了。這不,從熊劍飛這裏也明顯看出來了。熊劍飛一點也沒有取笑的意思,就一句:“人家比你強多了。”
“你看你說的這話,沒人比了和我比,你找幾個不比我強的,我瞧瞧?”餘罪不屑道。熊劍飛一笑道:“還真是,找不出比你再差的來。”
熊劍飛說著就小聲嘀咕上了:“解組長口碑還是不錯的,接手了幾個案子都處理得漂漂亮亮,一點後遺症都沒留下。關鍵是人也不錯,出勤外地好幾次,連差旅費都是人家自己墊的。隊裏有個隊員家屬住院,他帶頭給捐了一萬塊……就這一點,足夠讓大夥刮目相看了。”
“……這麼多優點,再看看你!”熊劍飛指著瞠目結舌的餘罪,“你看你自打當警察後成什麼鳥樣了,和人家差遠了,不但你不咋樣,看你帶的這些人吧!別以為我不知道啊,在翼城幹的好事,那他媽是警察辦的事嗎?捅出來得扒你們這群貨的官衣!”
他媽的,被說得無地自容了,餘罪勉強嚼著嘴裏的飯食,下定決心得爭一番了。狗熊這性子比較梗一點,在濱海就看不慣他手腳不幹淨,可有些事總得說說,總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吧。他筷子指指屬下,不悅地說著:“你嘴裏幹淨點,這幾個兄弟大過年辛辛苦苦跟我跑了十幾天,剛有點眉目……什麼叫不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