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火線追贓(5)(2 / 3)

這一句好不威風,好不誌得意滿。亂嚷嚷的人群跨上摩托車,爬上了三輪車,前麵開道的,後麵護衛的,摁著喇叭使勁嘚瑟的,成了一個浩浩蕩蕩的警民聯合隊伍。

大局已定,餘罪笑了,這一刻有一種感覺,好像是曾經有過的。看著喜氣洋洋的村民、看著揚眉吐氣的鄉警,他緩緩坐回到車上,關掉了一直響著的警報。在啟程的時候他突然明悟了,那是一種躊躇滿誌的感覺,一種對他來說久違了的感覺,他也發現,為什麼自己一直舍不得這身警服,那是因為,他太喜歡這種享受的感覺……

罪不堪傷

從下午四時左右回到鄉裏,把嫌疑人關起來之後,羊頭崖鄉的派出所大門就一直關著。十裏八村早聞聽派出所居然抓到了偷牛賊,甭提多來勁了,不少村裏的閑人散漢都聚到派出所看熱鬧,不過大門一直沒有開過,讓企圖來滿足一下好奇心的村民失望了不少。

門雖然關著,可裏麵沒閑著,大家就在董韶軍和周文涓的指揮下忙活著,從車上收集證據,采樣,根據嫌疑車輛反查,根據嫌疑人的指模比對,還從嫌疑人身上搜到了化學合成物質。董韶軍化驗分析後,不得不承認江湖伎倆很難識破,以他學了幾年的警務知識,居然搞不清嫌疑人身上那些散發著怪味東西的大致成分。

一個小時後還沒有提審,指導員坐不住了,他想進所長辦問問餘罪,可看到餘罪頭靠著椅背又在有一搭沒一搭玩硬幣的時候,他沒敢打擾。他現在明白了,所長玩硬幣和呆頭撓後腦勺,狗少咬手指是一種行為習慣——那是在思考呢。

兩個小時後,天已經黑了,王镔出門安撫了村民一番,讓大家先回去休息,凡問及案情都是一句擋回:“你家又沒丟牛,關你什麼事。”

可丟牛的呢,王镔也是不客氣地回一句:“賊都抓到了,還怕賠不上你家的牛呀?年後要沒有賠你,你來把我牽回去。”

樸實的村民們嗬嗬一笑,各自散去,指導員關上了門,叫著李呆和拴羊兩位做飯,至於李逸風,這小哥挨了一拳把自己個兒當英雄了,鼻子上壓著膠貼,躺在隊辦裏直哼哼。王镔想想,這孩子自從到鄉裏就偷雞摸狗,也真難為他了,抓個賊還衝鋒陷陣跑在最前麵。他笑了笑,沒理會這貨,這回拿定主意,要催催所長了。

不料他剛上前,門開了,餘罪出來了,王镔趕緊問著:“所長,怎麼還不開始審?趕緊審,以防夜長夢多。”

“哎哎……算我一個。”李逸風早注意到了,一骨碌起來,不拿自己當普通人,直接插所長和指導員中間了。王镔眉頭一皺,不悅地斥著:“別添亂,這活你哪幹得了?聽所長的。”

“我沒說幹,我幫忙,所長,王叔,您倆放心,誰他媽不說實話往死裏揍他,沒事,我動手……”李逸風不知道是不是對被挨那一下苦大仇深,拍著胸脯說道。王镔剛要訓兩句,不料餘罪一嗤鼻子道:“那不叫本事,信不信我隨便幾句就讓他們老老實實交代?”

“什麼?”王镔傻眼了,李逸風更傻眼了,被噎了一下,半天才反應過來,指著餘罪道:“所長,這怎麼可能?你不會有特異功能吧?”

“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好像有。”餘罪開著玩笑道。

“吹吧你。”李逸風一嗤鼻道。

餘罪不慍不火,一勾手指。李逸風最容易上當,湊上來了。餘罪耳語了幾句,李逸風尚存狐疑,不過翻著眼珠,按步施之了。

沒幹別的,把那位司機從關人的小屋放出來,解了銬子,催著洗了把臉,然後坐到了鄉警們常聚的東廂房。李逸風很不情願地安排著李呆給他端碗飯,李呆更不情願,不過聽說是所長安排,卻是不敢違拗,端了碗給扔桌上,惡狠狠地瞥著,那意思像在說:吃吧,噎死你!

幹完了這一切,李逸風屁顛屁顛跑出來了,站到了餘罪麵前,餘罪笑著問:“想拿剩下的哪個開刀?”

“那個花白頭發的,老賊,打我一拳那個。”李逸風惡狠狠地道。

“另一個年紀小的怎麼樣?”餘罪道,商量的口吻。

“為什麼?”李逸風不樂意了。

“那個看樣子比你還傻,好對付唄。”餘罪賤賤一笑,邀著指導員同去辦公室,李逸風氣得直想踹他兩腳,催了兩遍才去提那個嫌疑人。

關人的小間裏,嫌疑人們窩了幾個小時了。司機剛被提走,那老賊麵著壁,不吭聲。另一個年紀不大的,正是餘罪要提審的,看樣子還真不怎麼靈光——眼睛有點鬥雞,鼻子卻像個蒜頭,再往下看卻是齙牙,就拉頭牛出來都比他眉清目秀。李逸風厭惡地拉著銬子,那人卻是口齒不清地哀求著:“大哥,我們牛不要了,放我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