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出乎意料的選拔結果(2)(2 / 3)

本來不認識,一身民工裝束,滿腿星星點點的泥跡,像逃難出來了,最誇張的是臉上海貼著幾處創可貼,腦袋上紮了條繃帶。可這一說話,眾人都認出來了,一下子都圍上來了,驚得鼠標大呼道:“牲口!你怎麼傷成這樣?”

“厲害,這樣你都能回來?”餘罪驚訝道,看這家夥腳上的透趾鞋,全身都是汗漬片,像水裏撈出來的,敢情是一路跑回來的。

眾人的佩服無以複加了,就這單細胞牲口,這四十天還沒有經過幾場慘烈鬥毆呢。林宇婧趕緊遞著水,繳裝備倒不用了,除了褲腳上的縫進去了,其他早丟了。被兄弟攙著扶著坐下來的張猛一口氣灌下一瓶水,好容易才把心中一口濁氣呼出來了。餘罪關切地問著:“不用跑這麼凶吧,至於嗎?”

“剛才一拳幹倒了我們的工頭,又跺了兩腳,媽的,我能不跑嗎?追上得揍我個半死。”張猛氣喘道。

“你打人家幹什麼?”鼠標問。

“那王八蛋,一天讓我幹十六個小時,隻給兩頓飯,我借二十塊路費都不給我,他媽的……”

眾人臉色一凜,都瞧著高遠和林宇婧,張猛要打架,要有一半原因得在他本人身上,眾人唯恐這兩位接待的知道,可不料回歸的張猛不吐不快了,目露凶光,義憤填膺繼續說道:

“你們不知道啊,我在碼頭裝卸貨物,全他媽是水貨,我就多了句嘴,被人按著揍了一頓,一毛工錢都沒給……後來我順了張身份證去中介找工作,他媽的,被人送進傳銷團夥裏了,我剛說傳銷是違法的,又被人群毆了一頓……這世道還沒地方說理了,後來我又找了份裝卸工作,你們知道裝卸什麼,全他媽是病死豬肉,兩塊八一斤,全賣給飯店了,我跟老板說你孫子坑人也太黑了,那不得吃死人嗎?結果又被打了,還被一群人扭到派出所誣陷我偷了他們的貨款……警察也是二話不說,拷著我劈裏啪啦揍了一頓,問我要罰款,不交就勞教,我哪有錢交,隻能撬開銬子跑了……”

張猛的傳奇故事概括一下就是被人揍了,繼續被人揍,一直被人揍,臉上、頭上、身上的傷痕就是明證。林宇婧和高遠互視了一眼,對張猛抱之以同情的眼光。他們倆似乎對他的遭遇也無可奈何。

水喝了兩瓶,唾沫星子噴了不少,過了許久張猛才發現不對了,看看這個,瞄瞄那個,他好不疑惑地問著:“兄弟們,這麼黑暗的世道,你們是怎麼過來的?沒被人欺負吧?”

一句話,滿室兄弟們羞得那叫一個無地自容……

優劣俱獎

中午飯是統一安排的,就在左近的一家飯店,數張猛吃得最多,那吃相看得兄弟們心裏酸,眼睛也酸,現在眾人已經知道了,鄭忠亮、邵帥、王林、吳光宇四個人出局,細細想想,其實出局也未嚐不是個好事情,最起碼不用經曆你不願經曆的事了。

飯間兄弟幾人都不再談論過去幾日的經曆了,有董韶軍的正直和張猛的悲慘在,其他人都覺得自己已經很幸運了。更何況,那些幸運的經曆,實在有點不足為外人道也,此時那幾位倒是有點擔心再見許平秋時該怎麼辦了。

再擔心也得過這一關,不過沒人發覺的是,此時的擔心已經和當初下車的擔心迥然不同了,那時候是餓肚子的擔心,而現在,僅僅是取舍之間的衡量,畢竟現在都看到出路很多,不一定非做警察。比如駱家龍就說他也想通了,真要不行就到這兒的電子城打工,隨隨便便都掙幾千的收入,要是創業的話,機會大把的是。

不過鼠標不屑了,小聲道:“打個什麼工呀?蠢貨,跟著我幹,哥現在早月入過萬了。”

駱家龍笑了,他知道鼠標是個什麼貨色,就是真的估計他也不敢。這撥人雖然私下小話不少,但都不約而同地瞞著張猛,實在是怕實話講出來讓牲口哥受不了。但凡他問,哥幾個都裝著苦大仇深的樣子,好不委屈地來一句:“我們也是驢糞蛋外麵光,比你還難過,你好歹敢還手,我們隻有挨打的份。”

於是牲口哥心理平衡了,拉著兄弟們又要開憶苦大會,把哥幾個嚇得直躲。

吃完飯沒給休息時間,甚至連衝個涼洗個澡換衣服的機會都不給。下午時,大家對後方不近人情的招待有點不滿了,林宇婧解釋著許平秋正在開會,一會兒就趕回來,這句話隱隱地讓一幹學員受了點小打擊,相比現在受到的待遇,哪如在社會上混得風生水起。

當然,除了某人之外。餘罪一直很安靜,什麼信念和理想教育,在現實麵前簡直不堪一擊,最堅守的……難道還需要討論嗎,看看張猛的德行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