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教的這麼打的?怎麼淨是些流氓打架招數?”秦老師第一次見餘罪使出這種陰招,好不吃驚。
餘罪耷拉著腦袋,不辯駁也不反強,史科長搖搖頭,不知道說什麼。反倒是許平秋大度,擺手阻著眾人,直說道:“沒事沒事,打得不錯,能製敵就是好招,其他人可以解散了……記得把昨天的心得交給史科長,明天上午,射擊訓練場集合,解散!”
許平秋忍著痛提著中氣喊了聲,等學員們散開了,他很大度地一拍餘罪的肩膀道了句:“小子,夠狠……你贏了,怎麼還不滾,等著我給你發獎呀?”
餘罪如逢大赦,拔腿就跑,還不忘回頭看一眼,飽含歉意地對許平秋笑了笑。
等那邊眾學員走出操場,老師們也有點不好意思地離開了,許平秋再也憋不住了,皺緊眉頭狂吸涼氣,雙手捂著襠部使勁揉,邊揉邊罵著:“這小子真他媽手黑,唉,我和他沒仇啊!至於下這狠手嗎?真夠陰險啊,正麵沒機會,故意讓我鎖他喉,就為了狠狠朝我這兒幹一下,我這陰溝裏的船翻得……哎喲,真疼……”
史科長哭笑不得了,攙著許處一瘸一拐慢慢往回走。他走出好遠後,操場外圍的冬青叢裏才鑽出來幾個腦袋,往常有這類事,那是集體看笑話,可這一次這群人都沒笑,因為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擔心。
“餘兒,人家老頭不錯。”
“就是,你不能老對別人下半身感興趣吧?”
“還是男人的下半身。”
“餘兒,你趁早離開警察隊伍吧啊,要不將來收拾不死你了。”
眾哥們兒都有點心虛,你一言我一語說著餘罪,那樣子真是要把餘罪孤立起來,不和他同流合汙了。餘罪卻是吸吸鼻子道:“我就看不慣他那嘚瑟勁兒,拽什麼呀,把咱們還貶得一毛錢都不值。我根本幹不過他,是他太托大了……喲,怎麼都走啊?鼠標請客,去不去?”
本來要走了,這麼一說,又全聚起來了,簇擁著扭捏著不太情願的鼠標,個個惡狠狠地恨不得把鼠標吃了似的。不想請?那怎麼可以,贏了這麼多,不替你花完、吃完,都不算兄弟……
人外有人
當餘罪直著眼倒完酒瓶裏最後一滴時,桌上十二三位學員都已經是酒嗝連連,因為心疼輸給鼠標的錢和飯卡,所以吃得特別狠,更有人被撐得當眾解了兩顆褲子扣。到這份上,大家的“仇富”心態終於平衡了不少。
“來來,最後一杯,來支團歌,感謝兄弟。”
餘罪一說,這一夥嗤笑著拿著筷子勺子,敲著桌子瓶子,在餘罪的領唱下一起用沙啞而低沉的嗓音唱道:“兄弟呐,我的兄弟,最親的就是你。”
“兄弟呐,我的兄弟,最親的就是你。”眾人邊起哄邊打著節奏唱道,唱得鼠標直捂臉。這幫兄弟表達感情的方式,一般人還真受不了。
“泡妞。”
“搞基。”
“受傷的總是你。”
眾人唱著,跺腳拍桌哈哈大笑。
餘罪又舉著杯子吼著:“兄弟呐,我的兄弟,最愛的就是你。”
“兄弟呐,我的兄弟,最愛的就是你。”
“吃喝。”
“嫖賭。”
“買單的總是你。”
總是誰呢?誰掏錢就是誰唄,一張張噴著酒氣的嘴對著鼠標,甚至還有人直接上來啵了他一個,更多的卻是一頓酒足飯飽準備開溜。鼠標一兜子贏來的錢沒暖熱,基本就得全賠上了。
當笑吟吟的服務員把賬單遞他手裏時,他怒目圓睜朝著沒走遠的兄弟們大喝一聲:“嗨!吃了喝了不行?誰他媽還拿了五包煙?不能我贏了一毛錢沒落著,還得倒貼吧!”
不說還好,這一說餘罪領著那幫貨反倒跑得更快了。鼠標叫苦不迭地為這幫賤人兄弟買了單,那幫人早跑得好遠了,連等他都沒等。
下午沒有測試項目,不過班長歐陽擎天接到了教導員的臨時通知,要求到三層階梯教室集合。那撥喝得倒東倒西歪的好在還有點紀律意識,都硬撐著去了。餘罪本來不想去,可在宿舍也是孤家寡人實在沒意思,於是也跟著大隊伍,到這個所謂的精英選拔的現場了。
現場沒見到許處長的身影,隻有史科長在。原來是趁著休息時間,要來堂理論課,上課內容就是上午學員交的那份心得。
“哦,上午贏了許處,出去慶祝了啊。”史科長看到一群麵紅耳赤的人走進教室門時,笑著問道。但他對此事也沒有深究,“坐下吧,將來上班這個樣子,等著督察收拾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