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學員打架天生有優勢,不但戰鬥力強,而且不可能留下讓你抓的把柄。在警校內部打,那一定會嚴肅處理,要是在外麵打,你要揪不住人,那可絕對不認賬。
又是一筆嘴官司加糊塗賬,保衛科無奈之下,通知家長了。
現場散開以後,沒人注意到兩個像旁觀群眾的中年男子悄悄收起了隱藏的攝像機,步行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不起眼的車裏。坐定時,司機笑著道:“我以為有案子,這學生打架有什麼盯的?”
“今年不是要給咱們增加警力嗎?興許隊裏正考驗他們呢。”另一位道。
“不能吧,就那幾個打人的?”司機道,一想那過程也笑了,“湊合吧,咱們的外勤上走得越來越多,留不住人呀。還別說,這幾個家夥,手腳挺麻利,適合幹咱們這一行。”
“你傻呀,還適合?根本就是咱們這一行的!蒙頭,那是不留目擊;脫鞋子抽皮帶,那是預防被追。我們當年上學,老師就這麼教的,錯不了,全他媽是警校的小兔崽子。”另一位道,兩人笑得直打顫。
不一會兒,這個DV傳到了許平秋手中。他看過一遍,覺得又氣又好笑,這幫兔崽子,把平時訓練的戰術配合、抓捕、格鬥,全用到打架上了。事情似乎有點過,他又驅車重返體工大在保衛科坐了很久,出來的時候卻陰著臉,一言不發。
這個時候,在查寢前趕回學校的餘罪也陰著臉,被真相氣著了。
找人打自己的是解冰,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上午不小心撞到了安嘉璐。餘罪平時就這大咧咧的德行,可沒料到是這個原因,就被解冰盯上了。
要說起餘罪來,這是個渾身找不出一點優點來的人,不過把餘罪和解冰比,同樣滿身缺點的兄弟們可就擁護同類餘罪了。那位解冰確實屬於一位生活習慣良好的人,因此也不怎麼合群,很少和這幫平日喝酒抽煙的同學往來,甚至不願和這幫土包子多說幾句話,加上家境實在優越,偶爾還開著奧迪在學校嘚瑟。他雖然在追本屆警花,可下麵兩屆的警花卻在追他,在這個大多數人根本沒機會戀愛的環境,這家夥卻有這麼多美女圍著,早恨得這幫光棍牙癢癢了。
“趁早不趁晚,今晚動手,黑燈瞎火揍他一頓得了,他知道是誰也沒治。”牲口惡狠狠地說,怕是有點公報私仇的意思。
“別,好歹同學一場,至於這麼狠嗎?再說餘兒沒吃虧,淨討便宜了。”豆包在學校裏膽子可不大,而且有點不忍。
“就是,那可是個有錢主,別背後使壞,咱這一群得全被砸翻。”漢奸汪慎修道,再怎麼說也是學員,惹事還成,沒擦屁股的本事。
“哎我說餘兒,這個事上你也有問題啊,你長得比我還磕磣,你去調戲人家安美女幹什麼?就換我,有這麼位水靈姑娘被你吃豆腐了,我他媽也跟你沒完。”李二冬笑著說。
眾兄弟再看餘罪,此時他一副思考者的深邃眼光,斜靠著破床不知在想什麼,一幫人竊笑上了,安美女是大家的公眾情人,但能真讓美女側目的,恐怕也就人家解冰有那本事。餘罪這麼調戲一下,現在大家說起來,倒覺得是他該挨這一頓,不冤枉。
餘罪氣得直罵一幹損友沒義氣,一拉被子,仰躺著下逐客令了:“都滾吧,沒事都睡去吧,我以為誰呢,就個解冰,太容易收拾了。”
“你就吹吧,沒兄弟們給你撐腰,你還不就是挨揍的料。”牲口張猛道。
“就是,才給吃了點爆米花和地瓜。要替解冰揍你,解冰最少得給兄弟們一人好幾百。”李二冬道。
“算了算了,窮不鬥富、民不鬥官。餘兒,就當沒發生,裝個糊塗就過去了。”董韶軍相對識大體,勸著餘罪道。
餘罪可不領情了,橫眉瞪眼直說道:“有仇現世報,媽的不收拾他我都不姓餘!你們都別管,看我怎麼收拾他,我非得收拾得他服服帖帖才行!”
這牛吹的,哥幾個太不給麵子了,一人噴了句,還真都走了。
同室的李二冬再想勸一句,一看餘罪若有所思的樣子,閉上嘴了。
餘罪在班裏年紀幾乎是最小的,不過比年齡最大的還有主見,他要說能幹了的事,倒也不算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