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煊聽了她的話,眸中的冷意瞬間融化,他摟緊了她,嘴角微揚,“朕心足矣。”
冬天很快過去,她看到宮裏的梅花盛開,不少宮婢得了空都會去瞧上兩眼,她宮裏的除了東兒比較喜靜,不和其他人在一處,其他人也都紛紛效仿畫中美人折了梅花戴在發間,春薪在冬日裏折了的梅花放在寢殿中養著,被東兒無心清了出去,兩人便結下梁子。春薪處處找東兒的麻煩,而東兒受了委屈隻知道哭。
春薪會說話,在藍輕煙身邊伺候,得了不少賞,穿戴也比宮中其他的婢女好一些。
“我們娘娘入宮也有四個月了吧,皇上這麼寵愛娘娘,怎麼也不見娘娘有身子呢?”幾個人閑著沒事,就著天氣好,太陽暖暖地打在身上,曬著太陽、吃著主子賞賜的點心,卻還是塞不住她們的嘴,免不得說長道短。
“娘娘身子弱,該讓太醫給開些藥補補身子。”
“宮裏幾位娘娘都無所出,倒是幾位美人、夫人為皇上生下了三個皇子、五個公主,皇後娘娘身份尊貴,背後又有名家撐腰做後盾,但沒有孩子,怎麼都是不一樣的,娘娘想要聖恩長久,早早地為皇上生下皇子才好。”
“皇上常在紫熙殿,但你們有沒有覺得,皇上每次來的時候,娘娘都不太高興似的。”
“娘娘和皇上的事我們知道得太少,剛入宮那會兒,他們好像就因為一塊玉佩鬧過,我偷偷聽到有個叫‘楚籬’的……”
“楚籬?是天落莊莊主,楚籬?”
“楚籬是誰?”
“你們都不知道楚籬嗎,沒聽過他的名兒?”一個宮女略帶嫌棄地掃了一眼眼前的幾個滿臉茫然的,一說起楚籬就眼中帶光,連聲音都不覺地提高了一些,“人家都說他風度翩翩、麵如冠玉,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呢,楚家的兵器庫為皇室所用,能打勝仗、抵抗外敵,楚家功勞甚大。”
“還有什麼,都說說看,那個楚籬,比起皇上來,難道比皇上還要俊俏瀟灑嗎?”幾個人都一下子來了興趣,紛紛問道。
“我可不知道,又沒有見過,不過,既然是天下第一的,想必是比皇上英俊的。”看到幾個人臉上有些失望,那宮女繼續說,“你們別不信啊,知道臨王妃嗎?”
“臨王妃,就是慕家四姑娘,國舅府的那位,我們當然知道,她可是凶得很,去年入宮赴宴的時候我看到她,好像和臨王不是很恩愛的樣子。”
“那是因為臨王妃和楚……”
“你們說不清道不明還不如不說得好。”春薪站起身,結束了幾個人的閑聊,她鬆了鬆胳膊,提醒說,“皇上今晚可還是要來紫熙殿的,你們的活兒可是都做成了,楚籬什麼的,說過就要忘記,主子的事我們不可知道得太多。”
“春薪姐姐說的是,我們都聽懂了。”說罷都散開去各自忙各自的事兒。
春薪一眼就看到了遠遠地站在旁邊的東兒,她穿著一身粉色的宮女服,手腕上的玉鐲在太陽底下甚是耀眼。
“東兒,你手上戴著的玉鐲,我怎麼沒見過?”春薪帶著幾分質問的語氣,看到東兒縮了縮手,將玉鐲遮蓋,一把抓起她的手,“你藏什麼,難不成是偷來的?”
東兒怯怯地看著春薪,另幾個走過的宮婢隻看了一眼,沒人會出手幫她,她已經習慣春薪的刁難和旁人的冷漠,老實回答說:“是,是娘娘賞的,我沒偷。”
春薪皺了皺眉,不甚相信東兒的話,其實她也清楚東兒沒有那個膽子偷主子的物件,更加沒膽子偷了還戴在身上叫人看到,但她就是看不過東兒這唯唯諾諾的樣子,令她心煩,“娘娘賞了什麼你都受著麼,若是有一天娘娘賞了別的什麼更加貴重的,你也一聲不響地一個人吞了去,東兒,你曉得宮裏的規矩麼。”
“春薪姐姐,東兒是想將鐲子給你的,可娘娘說,這玉鐲是稀罕物,認主兒,東兒擔心你戴上會有麻煩事……”
春薪甚是不以為然地推了她一把,強行將她手腕上的玉鐲取了下來,東兒沒有反抗,也沒有多說什麼,低著頭,一聲不吭。
春薪戴上那玉鐲,放在太陽底下照了照,那顏色通透得很,她可沒得過這麼好的物件。眼中滿是得意與興奮,“認主兒,我就是它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