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籬依舊未說話,眼看向別處,目光不曾在她身上停留。
“放心,我要的是黑石蠱,你的血玉還不夠讓我出手。”白絮見他這麼拒人於千裏之外,自知沒法和他交談,便幹脆掀了轎簾要下馬車。
“你不曉得蒙棄兒身在何處,怕是連魔牙門的人也不知道。”白絮秀麗的小臉上拂過一絲恍然大悟,還未跳下馬車,她轉身對楚籬說,“其實你相不相信我能找到她呢?”
楚籬依舊沒有看她,俊美的臉上不笑也不怒,靜坐著好像一副畫卷。
她自知無趣,直接下了馬車,笑著搖頭以示無奈。
淩樽聽到屋內傳出聲響,馬上開了鎖進屋,見蒙棄兒昏倒在地,他立馬上前探了她的脈象,從脈象上來看她的身子甚是虛弱。
他站起身,卻已覺身子發軟,是迷香,等他意識到已經太晚。
女子睜開眼,支撐著站起身,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費了很大氣力將他拖到床上,她皺著眉,臉色煞白,扶著桌角,緩了緩,她也中了少許迷香,即便服過解藥,她的身子太虛,藥效無法完全發揮。
她走了幾步便疲憊不堪,扶著牆,她緩步移動,終於走出了院子,院門緊鎖著,她用力推,卻推不開。無力地靠在牆邊,她美麗的眸子滿是決然。
不知昏過去多久,她恍惚間聽到院門被打開,身子一輕,那人抱起她,她似乎聽到了鳥叫聲,鼻尖縈繞著陣陣花香……
她醒來,沒有能夠逃出去,她的身體實在太虛弱,以至於走不了幾步便昏倒過去,這與中了迷香之人沒有什麼區別。
屋裏隻她一人,門窗緊鎖著,她下了床,發現窗邊放著的幾株楊花,熟悉的花香,令她憶起在嶺鎮的日子。
門被推開,而出現在她麵前的人,不是寒冥錫,也不是淩樽,而是宋禦城。
他穿著絳紫色的袍子,麵容呈著些病態,眼眸漆黑如夜,嘴角微抿,袖中的手緊握。
“朕……”
他還來不及說什麼,寒冥錫緊隨其後進了屋,蒙棄兒看到兩人一同出現,眸中拂過一絲了然的冷蔑笑意。
“你們果然識得。”蒙棄兒這麼說著,放下了手中的楊花,麵色平靜,卻是那般冷漠。
寒冥錫沒有否認,“你如何猜到自己身處皇宮。”
蒙棄兒沒有回答他的話,坐在桌邊,甚覺疲憊,右手撐著頭,左手扶著桌角,看著地麵發呆。
宋禦城一直站在門邊,未曾邁近一步,他看向寒冥錫,對他說:“放了她吧……”
寒冥錫冷澈的眸子不帶絲毫的憐惜,拽起蒙棄兒,將她摁在桌上,“放了她。你要拿什麼對抗梁國大軍,嗯?”他側頭看著宋禦城,瞥見他眼中的不忍,甚是鄙夷。
宋禦城背過身,負手而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關上了門,“棄兒,朕不想傷你,但,梁國舉兵來犯,為了擊退梁軍,朕不得不犧牲你。”他的手扶在門上,對寒冥錫說,“真的煉成蠱兵,答應我放她走。”
寒冥錫嘴角泛著嗜血而冷然的笑意,冰冷的指腹劃過她美麗的臉龐,竟看到她眼角滑出一滴淚來,“黑石蠱,有趣得很。”
蒙棄兒笑靨如花,卻盡顯淒美,“我不會煉黑石咒,你們休想。”
“你會的。”寒冥錫冷冷地說道。
宋禦城知道寒冥錫要做什麼,攔住他,說:“讓我勸她……”
寒冥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忍心。”
“不,隻是這麼做,你不覺得……”
寒冥錫推開了門,對著外麵幾個壯漢吩咐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