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被下馬車(2 / 2)

長夜漫漫,甚是煎熬,那些匪盜實在凶狠,他們手中的刀像是長了眼睛,在夢裏,緊追著她……

莊問崖是天相府的琴師,幾個姑娘的琴藝都由他親自教授。他隻二十幾歲,白淨俊秀,深得府中婢女歡喜。

蒙棄兒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便為他的琴聲所吸引,因此十分專注。

幾個人中淩歡的琴彈得較好,其次便是蒙棄兒。莊問崖對這二人也比較在意,平時與她們也就說得多。

蒙棄兒隻是覺得他身上的味道甚好聞,淡而幽的香味,常令她晃神。

“淩歡姑娘的曲彈得很好。”莊問崖對著淩歡溫聲道,眸中含著幾分柔光。

蒙棄兒鬱鬱地看了一眼淩歡,她每日抹了那麼多香粉,實在嗆鼻。

馮鬱在宮門口好巧不巧地碰著蒙駱江,兩人都是冷著臉,誰也不搭理誰。

同行的熊旺財熊大人倍感尷尬,他雖與馮鬱交好,卻也不想得罪蒙駱江,賠笑道:“蒙相這麼早入宮麼。”

蒙駱江沒有答話,步伐穩健,加上沒有花白的胡子,一點看不出他年事已高。

內臣蒙駱江於朝中大行結黨營私之謀,早已成為皇室的眼中釘肉中刺,宦官把守朝政引起各方諸多不滿,暗地裏都想除之而後快,隻是蒙駱江心思縝密,將反對自己的各方勢力鏟平,手段相當毒辣。一時間,無論是當朝為官者還是市井之流,無不懼於蒙氏。

齊皇看完了奏折,朝臣有言而不敢發,惟有等蒙相先說。這次馮鬱搶在蒙駱江之前稟告說:“皇上,太子既回城,當立其儲君之位教習之,眼下四境安定……”

“咳咳……”蒙駱江的咳嗽聲打斷了馮鬱的話,似是有意而為之,他眯著眼,上前一步,不管馮鬱有沒有說完,對皇上恭聲說:“皇上,臣以為馮大人說得是。梁皇一直有意立二皇子炎煊為太子,這梁國二皇子好戰,想必我朝太子常年駐守軍營,勢不可當。”

馮鬱沒料到蒙駱江以退為進,心有不甘,皇上忌憚外戚幹政,縱容蒙氏橫行朝野,實在有違仁政。梁國和齊國這些年都相安無事,而蒙駱江借口邊境不定,以磨練太子為由,將太子驅至軍營,而今太子回城,他也是多番阻攔,真是狼子野心!

齊皇有些困頓,打了個嗬欠,“朕倒覺得立儲一事大可等上兩年。”

君心難測,馮鬱也不再多說,看著蒙駱江,一臉憤然,奸臣當道,國無寧日。

禦書閣內,一小太監顫抖著腿上了木梯,拿著書翻了翻,書裏的內容令她不覺麵紅耳赤,這真是太公要她取的嗎?她對男女之事懵懂而好奇,又忍不住翻開看了幾頁,這樣的書鄭馨倩看得多,太公為何要她們看這些。

雖然有很多疑惑,但太公的話她一定聽,太公要她做的她一定會做,爹娘和阿弟都不在了,這個世上,她隻有太公一個親人……她將書藏在身上,小心翼翼地順著木梯而下,從門縫中往外看,巡宮的侍衛已經離開,四周無人,她一竄身出了禦書閣,正大光明地混入太監堆中,隨他們一同到了宮門口。

天相府的轎攆候在宮門口,蒙駱江上了馬車,蒙棄兒站在馬車旁,盼望太公能夠看她一眼,她隻是那些人口中的孫姑娘,在太公心裏,從來不覺得她出息,讓她和婢女一同學藝,讓她睡下人房,吃的也是粗茶淡飯,她的吃穿用度與天相府的婢女無異,所以太公隻將她視為府上普通的婢女麼,她不想做婢女,她不怕苦,她怕太公會忘記,她是他的孫女,是親人。

淩歡見蒙棄兒回府,知道她是隨相爺去了宮裏辦事,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卻十分妒嫉,她們這些窮人家的孩子,無奈入天相府,也是想有出頭的一日,相爺隻會留下一人,這規矩自然不會變,但若留下的孫姑娘,她們也都是成了無用之人麼。

------題外話------

“都給本姑娘好好記著,你們這幾張臉,本姑娘可都記下了,來日方長,這筆賬,我們攢著慢慢算。”她咬著牙,這過目不忘的本事用在了記仇上。(現在)

——(時間分割線)

長夜漫漫,甚是煎熬,那些匪盜實在凶狠,他們手中的刀像是長了眼睛,在夢裏,緊追著她……(兩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