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不能收。”藍輕煙很是為難,想要走,卻被寧芝憶拉著。
“收著吧,本不是什麼貴重物件,當是我們有緣。”
夕雨瞧著兩人一來二去的樣子,不明白姑娘是怎麼想的,她跟了姑娘這麼多年,雖然大大小小地也收了姑娘不少賞賜,可這玉鐲,她可是一次也沒有得著,怎麼這婢女第一次見著姑娘就得了玉鐲?
“不,我不能收。”藍輕煙十分堅持,甩開寧芝憶的手奪門而出,直直地撞上剛走到門邊的楚籬,她撞入他的懷中,一個趔趄,被楚籬扶住。
她站穩腳跟,極快地從男子手中抽出了自己的小手,他的手心暖暖的,她卻不敢觸碰,尤其是當著寧芝憶的麵兒她更不敢放肆。
楚籬明顯感覺到她的刻意回避,見著她匆忙的背影,楚籬的眸子不似往日般淡漠,似乎夾雜了一些其他的什麼,被寧芝憶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楚籬。”寧芝憶輕聲喚道,走到他麵前,麵帶笑意,“你來找我的麼?”
楚籬看向麵前的女子,麵色平靜、淡若止水,“嗯。”
炎煊迎麵碰著藍輕煙,見她惶恐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藍輕煙見是炎煊,搖了搖頭,平靜下來,卻還是有些擔憂,她曉得寧芝憶剛才一定會誤會什麼,她先前都那樣警告自己了,想來今後一定會盯緊著她了。
“我害怕……”藍輕煙還是對炎煊說了自己的擔心,在這天落莊中,唯一能夠說的上話的也隻是炎煊了,一來炎煊待她向來很好,二來炎煊是男子,不會有那麼多複雜的心思。
炎煊聞言關切地追問:“害怕什麼,與我說說。”他俊逸的臉上也露著幾分擔心,卻隻是為著他麵前的女子。
藍輕煙抬眼看向他,緩緩開口道:“那位寧姑娘,我不喜歡她,她對我笑,可是我覺得不舒服,我害怕她。”
炎煊聽她這麼說,基本猜到什麼,他明白這是讓她離開天落莊的好時機,“你若是真害怕,我帶你離開,好麽?”他看著她一雙澄澈如水的漣漣眼眸,滿心期待她的回答。
藍輕煙正是心思搖擺不定的時候,她本就是為了楚籬才來這天落莊,但是既然楚籬就要娶妻了,她也沒有必要繼續留著,輕樂姐姐說過,若是她不能嫁給楚籬便是輸了。也許輕樂姐姐說得對,愛上一個人並不是她想得那樣簡單。
“煙兒,你真的喜歡楚籬麽?”
藍輕煙看了一眼炎煊,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也許像輕樂姐姐所說的,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地就會明白。”
炎煊笑了,覺得她實在單純可愛,解下了他腰間的玉佩,拉過她的手,給了她。
“你怎麼也要送我東西,我不能要,你拿回去,拿回去!”藍輕煙心有餘悸。
“送出去的東西怎好再收回來。”炎煊見她著急的模樣,越發動心,親自為她係上了玉佩,解釋道,“日後若是有什麼事找我,拿著這玉佩到府衙,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找到你。”
“府衙?我沒有去過,父親從來不讓我去那種地方。”藍輕煙默默地收下那玉佩,瞧著掛在她腰間的白玉,晃了晃,像穿了新衣般美滋滋的。
“嗯嗯,總之你記著便好。”炎煊不願多解釋。
她若是回去了就得按著父親的意思嫁人,上次是輕樂姐姐替她嫁了南宮邢,下次呢?
楚籬見著兩人嬉笑如常的模樣,玉顏微微顯著一絲不悅,恰巧炎煊也見著楚籬,便打了招呼:“怎麼,婚期可定下了?”
原來莊主方才找寧芝憶是為了成親的事嗎?藍輕煙望向楚籬的眼神夾雜著幾分複雜,她對著楚籬行了一禮,“見過莊主。”
楚籬知道炎煊打的什麼如意算盤,瞥見了藍輕煙腰間的白玉,知道那是楚籬常日裏戴著的,有意無意地提起:“君子贈玉,實乃定情之意,既是如此,你該有所回贈才是。”明顯是對藍輕煙講說的,令氣氛瞬間凝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