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喚夕雨的丫鬟高聲說:“姑娘哪裏憔悴了,姑娘總是這麼美。”
寧芝憶澀然一笑,卻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
楚籬一腳踩在了藍輕煙掃好堆在一旁的殘葉,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得女子不滿的聲音對著他控訴道:“你都不看路的嗎?”
藍輕煙之所以敢這麼對他說話也是因為她沒有看清這人是楚籬,待她認清了後,滿臉懊悔地悔言:“莊主,我,我剛剛是對那邊的那……不是說你。”
楚籬踩過了那對殘葉,鞋子上難免沾了不淨之物,卻不見他臉上有什麼不悅。
“莊主,煙兒說錯話了。”藍輕煙老實承認道,她有些氣餒,最近幾天她都恍恍惚惚的,有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除了因為那個寧姑娘的關係,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她葵水在身,難免懶散疲乏。
楚籬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殘葉,開口道:“你說得不錯。”
藍輕煙卻沒有因為楚籬的話而釋然,她拿著掃帚失落地離開,仿佛頭頂著一片陰霾。
楚籬想要再說什麼,上前叫住了她,“輕煙。”
藍輕煙卻沒有留意聽,直至她被楚籬一把拽住。懵然反應過來,她抬眼看向楚籬,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楚籬看了她,她的眼紅紅的,問:“沒睡好麼?”
藍輕煙點了點頭,而後又立馬搖了搖頭,她的模樣真的是有些疲累過度,“莊主,我睡不著。”
楚籬鬆開她的胳膊,站在她麵前,說:“今……”
“莊主,千晨姐姐為什麼要走?”藍輕煙終於問出了她一直疑惑不解的一個問題,她看著楚籬,希望他能夠回答自己。
男子謫仙般的臉平靜如初,“她很好。”他大概是以為藍輕煙是因為擔心洛千晨而睡不好,淡聲回答說。
藍輕煙卻一臉正經地繼續問:“千晨姐姐還會回來嗎?”
“莊主,是你讓千晨姐姐走的嗎?”見他不回答,藍輕煙問,“莊主也會讓我走嗎?莊主……”
“你以為是我逼走的她。”楚籬冷然打斷了她的話,察覺到她臉色有些蒼白,立馬扶住她,到嘴邊的話也咽了下去。
藍輕煙倒在他懷中,臉色並不好看。
“莊主,她並無大礙,隻是血氣不足。”大夫看過之後十分淡定地對一旁站著的楚籬說。
“血氣不足也不是什麼大礙麼?”他顯然不滿大夫的診斷,“還是再查仔細些。”他冷峻硬朗的臉上雖依舊淡漠,卻是隱著幾分擔憂。
大夫礙著楚籬的麵子不好說什麼,又診斷了一遍,實在查不出別的什麼。
藍輕煙昏迷了一會兒,她被楚籬和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吵醒,楚籬見她醒過來,上前問她是否還有哪裏覺得不舒服。
藍輕煙看了看房中的另一個人,問:“他是?”
“大夫。”楚籬簡單地回答道。
“怎麼會請大夫呢?”藍輕煙輕聲低喃著,觸及楚籬的眸子,他好像在擔心自己,“莊主,煙兒沒生病。”
大夫自然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的氣血不足,隻是他不好講:“既然姑娘沒什麼大礙,莊主,我這就離開。”
楚籬沒有說什麼,隻是看著床上躺著的女子,“還是另找大夫……”
“莊主。”藍輕煙打斷他,似是不耐煩地說,“我真的沒病。隻是葵水所致。”她說完自覺臉紅,便擋了被子閉眼歇息,楚籬卻怔在一邊,臉色冷俊而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