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得查大巴的乘客記錄,我摩挲著下巴想著,不過村子裏麵通行的大巴除了網上官方登記的,還會在通行的路上沿路拉一些人。
還是直接去大巴站問或者拿監控比較好。
等我的注意力重新回來審訊室以後,老郭已經在問新的問題了。
“你為什麼突然回來了?”老郭問道。
“因為我娘的病情加重了,醫生讓我回來。我家裏放著有醫生開的記錄。”楊峰說道。
“那份記錄在你家的什麼位置?”老郭問道。
“你們還要去我家?”楊峰的表情一下有些不自然,但是很快就神色如常了,說了是在櫃子的底層。
我想著楊峰剛剛的表情,隱約的覺得有一絲奇怪,楊峰明明已經知道我們去過他家裏了,為什麼還要抗拒我們去呢?難道裏麵放著什麼不想讓我們發現,而且我們也沒有發現的地方?
“誰給開的?”老郭疑惑的問道,我心裏也同樣的疑惑,我記得王誌說過沒見老太太出過門。
“我們村的醫生。”楊峰說著歎了口氣,“說老人家腳也萎縮的厲害了,神誌也不是那麼清楚了,自理能力沒有,家裏也都沒人照料。我不回來能怎麼辦?”
“你沒娶老婆?沒兄弟姐妹?”老黃問道。
“我們響應國家政策,就生了一胎。我們家那個樣子,誰嫁給我啊?”楊峰冷哼了一聲,語氣裏有些憤憤的。
老郭和老黃頓時沉默了半晌,對著楊峰說先審訊到這裏,然後就出了審訊室,按照規矩是可以關他二十四個小時的。所以留了一個警員看住他,我們幾個決定再去他家裏好好看一下。
大白天的進楊峰家裏,跟晚上進去的感覺不太一樣,少了一絲恐懼,多了一絲破敗。房子雖小,但院子挺大的,院子裏的花草樹木都沒人打理,要不枯敗凋落,要不就長的格外的茂盛,在院子裏肆意橫行。
老太太還是坐在椅子上,身上蓋著一層薄被子,頭歪著睡著了,臉上掛著一些沉靜和安詳。
旁邊的垃圾在太陽光底下,散發出比夜晚更加惡心的味道。
屋子門關著,我們推門走進去。屋子裏的溫度一下子就減下去,直奔櫃子,打開最底下,果然看見裏麵放著一個小本子,我把小本子翻開,確實是老太太的病曆,說老太太是典型的阿爾茲海默病,也就是所謂的老年癡呆。
且伴隨著腳部萎縮和營養不良。
上麵的日期前一個是十一號,後麵又做了一個更詳細的檢查,檢查已經在二十號了。
看來是楊峰一回來就帶老太太去做了一次檢查。
這個時候我注意到小本子旁邊有一瓶藥,藥瓶子上沒有貼標簽,而是用白色膠布貼在瓶身上,用圓珠筆寫著安眠藥。
我打開瓶子卻看見裏麵是紅色膠囊,有些疑惑的扭過去問老黃:“市麵上的安眠藥有膠囊裝的嗎?”
老黃一下皺起眉頭,很肯定的搖了搖頭,說安眠藥都是片劑的。
我想了想把這個東西裝進物證袋裏麵封好。
出去的時候,路過老太太,我突然被老太太一把抓住,我扭過頭,老太太眯著眼睛,表情有些朦朧的對著我說道:“媳婦!媳婦!吃肉肉……肉肉……”
我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把老太太的手掰開,這老太太真的是想媳婦想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