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轉眼間,林雨霏的肚子越來越大,由於嚴重的孕吐,她十分虛弱,體型消瘦,肚子更是顯得大到可怖。大夫不敢說什麼不吉利的話,隻是讓她多吃補品。
這日未時,她用完午膳,正準備回房歇息,忽然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這一摔可不得了,孕婦本來就金貴,何況是經曆過難產元氣大傷的林雨霏。
摔倒時雨霏下意識用雙手捂住肚子,但這又如何有用?她臉色蒼白,額上冒出滴滴冷汗,隻覺腹中絞痛難忍,下身一股暖流湧出——羊水破了。
這一天整個侍郎府都處在緊張之中,人人自危,因為夫人不知何故,在路上滑倒,羊水提前破裂。從林雨霏懷孕6個月起就住進府裏的產婆急忙趕來,替夫人接生。
但這時,林雨霏懷胎尚不足8個月。常言道,懷胎九月,這一胎不足月,甚至隱隱出現了滑胎的跡象。連經驗豐富的產婆和大夫都在心裏暗暗搖頭:這一胎,恐怕……凶多吉少!
霽繁聽聞此事,慌忙趕來,在產房門口被父親攔住。
“爹!讓我進去!我要去陪娘!”霽繁眼含淚水,緊緊攥著父親的衣袖。
“婦人生產,豈是你一個姑娘家可以摻合的?真是胡鬧!”
白麵長須,額上、眼角雖已現皺紋,但仍看得出年輕時是個美男子,時光的沉澱不僅沒有使他蒼老,反而讓他多了些沉穩儒雅的氣質。這,便是林雨霏不顧父母阻攔、堅持下嫁的丈夫——李運維。
此時,他正一臉嚴厲地訓斥自己的嫡長女。
霽繁自小就比較懼怕父親,然而此時,記掛著母親的安危,霽繁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氣:“讓我去陪娘!爹,求求你讓我去……”
話音未落,李運維就一甩袖,不容反駁地說:“不行!你就在這等你母親出來。”
敏感的少女像是想確認什麼似的,聲音顫抖地問:“爹,娘不會有事的,對吧?”
李運維沒有回答,然而她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反複默念著“娘不會有事的”。
一旁匆匆趕來的妾室張氏低著頭,默不作聲。
而另一個侍妾王氏則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霽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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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房裏忙成一團,布簾後端出一盆盆血水。
隻聽見產婆的聲音:“夫人,使勁!”
然而產婦卻沒有一點聲音,隻見她麵色慘白,無一絲血色,雖然痛苦地渾身發顫,卻一絲聲音也發不出。
過了半晌,隻聽見產房內傳來一聲驚呼:“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