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藍家低層的族人常駐的地方,簡單的磚瓦房,樣式中規中矩,沒有公爵府的華麗。牆角上的白色粉末已經掉落一半,一間堆放藥材的庫房,身邊都是各種各樣的藥材,發出一股清香。藍連月身體被厚重的鐵鎖鎖住,嘴上被一圈厚厚的白布勒住。
她在咕嚕嚕的聲音中轉醒。
藍連月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她的美是柔弱的,我見猶憐。她的魂力修為不高,所以藍擎天抓住她之後,就隨便把她往一個藥庫一放。怕她逃跑,在她身上用了單個鎖有拳頭粗細的鎖鏈。藍擎天沒有殺了她,顧慮到萬一事情敗露,還有轉圜餘地。
但是藍擎天低估了藍連月的修為,她的修為真的很低,僅僅餓了兩天,她就從重度昏迷中醒來了。
藍連月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處境,她沒想到,藍彬會和族長作對,把她半路截了下來。這個小輩她是知道的,總是仗著自己的爺爺藍擎天在族內為非作歹,“是藍擎天授意?”她頭陣陣疼痛,手腕動了一下,從旁邊抽出一根細長的枝條塞入嘴中。
這根枝條是空心的,她含著枝條,去吸食晨起花心中的露珠。有批藥材,是今天早上剛剛堆入庫房的。她被擋在一堆堆的藥材後,從藥材中找出能充饑的果實。藍連月心中焦急,眼淚忍不住簌簌落下,她擔憂著溫柔的丈夫,和那個一臉冰冷,傲氣淩人的女兒。本想以死明誌的,但被半途截下後,心中有了期盼,又生出一股求生意誌來。
在離藥庫隔了幾段路上,有一個酒樓。
那日計劃截人之後,族長果然怒甩了一地的器具渣滓,憤然要掘地三尺把那個叫淩夕的女人給挖出來。見族長沒有什麼懷疑,藍彬又輕鬆起來,招了一群狐朋狗友又過起了神仙般的日子。那日的計劃,是爺爺藍擎天教給他的,又有內應,他找個修為一般的女人,帶著藍擎天的親信,截人的過程都沒費什麼力氣。不由使他飄飄然了,覺得族長的權威似乎也沒那麼牛。
他懷中抱著那個扮演“淩夕”的女子,女子懂事地接過桌子上的果盤,將一顆顆葡萄薄皮去籽放入他的嘴裏。女子的指尖被含住,發出一聲驚呼,轉而又含羞低下頭去。
這番景象看得藍彬的那些狐朋狗友心癢難耐,隻能連連喝酒,七八個人倒也被灌得頭腦發暈。
“喂喂,這樣的女人,就讓你們心神蕩漾了?”藍彬喝了酒,膽子越發大了起來,道:“你們知道,半年前族裏讓我出去招攬的那個蘭卡大陸的第一天才吧?那才叫美人,不要說是她,就連她老娘也是當年藍家數一數二的美人,難道你們就不想見識見識?”
喝醉的一個瓜臉男子不屑擺了擺手:“你也就饞饞我們罷了,你自己不是也吃不到麼。”
藍彬聽了這話可就不樂意了,怒罵道:“你怎麼知道我吃不到!爺今天就吃……”給你看。接下的話藍彬沒有說出口,他猛然住了嘴,一身酒也醒了大半,該死,怎麼把老爺子的交代給忘了!
推開了坐在身上的女人,對她也失了興致。
這七八個人迷迷糊糊,笑道:“怎麼不往下說了,藍彬少爺的話,你們誰信?哈哈哈?誰信?”
誇張的笑聲從酒樓傳出,毫不收斂,震得整座酒樓的人都失了吃飯的興致。但這也沒辦法,那些人也看慣了,誰讓藍彬的爺爺是藍家的長老藍擎天呢!和藍彬作對的下場就是被逐出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