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玩,那咱們就玩個夠!
夢展翼一改剛才的頹廢心理,揮舞著雷鞭,心情愉悅的打著活人陀螺,一鞭比一鞭急,一鞭比一鞭重,直抽的墨強雙腳離地,半空虛轉了起來。
眼前飛快旋轉的光圈,把夢展翼的思緒帶回了他的童年。那時他們一家人都住在鄉下,每天放學後,他都會和鄰居家的孩子一起,在門前夯實的泥巴大院中,手拿拴著尼龍繩的小竹棍,兩人爭搶著玩他父親給他做的木陀螺。
無憂無慮,滿是歡歌笑語,多麼美好的童年生活。
“墨強啊,墨強,感謝你讓我想起了這麼美好的回憶。”夢展翼暫停手中的雷鞭,低著頭喃喃自語:
“為了感謝你,我決定再賞你五十鞭子。”
夢展翼再次揮動起手中的長鞭,將他對亡父亡母的懷念之情,全部傾注在上麵,也是將這記憶中最美好的羈絆,痛下心來做一個了斷,以後他的旅途上隻有這個世界的求道了。
“哇,太牛了,打陀螺啊!”
一些貧困窮人出身的練氣弟子覺得眼前這一幕挺眼熟,終於也記起童年往事,驚呼出聲。
高空中,墨渝上人看到自己兒子的如此慘狀,氣的臉色發青,眼中快要噴出火來。他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多寶掌門,發現多寶掌門麵色平靜,沒有一點想要對他交代什麼的意思,更是怒火攻心,氣的快要吐血。
墨渝上人心中氣的快要發瘋,但卻沒有辦法張嘴,雖然多寶掌門曾經言語中暗示過會給他的兒子一個第一名,但是那隻是暗示,正麵詢問隻會讓他更丟人,況且現在他兒子的表現,已經丟人丟到姥爺家了。
林錦上人看見墨渝上人一付氣急敗壞的樣子,心中暗爽不已,一手抓著他那稀疏的山羊胡子,幸災樂禍:
“喲,這陀螺打的好,可比我小時候玩的好多了。”
墨渝上人實在憋不住火,牙齒咬得嘎嘎作響,冷眼盯著林錦上人:
“哦,林長老,原來你小時候就是這般頑劣不堪,不懂教化。本上人常聽人說你博學廣識,雜學頗深,想來那些學問都是關於小孩子家的戲耍之物罷了。”
“慚愧啊,慚愧!墨長老說的太對了,我這一身雜七雜八的學問,太不上台麵了,拖累的我啊,修煉了這麼多年才到達金丹中期的修為。哎,還有這陀螺打的再好也還真沒有用,又不能對敵戰鬥,墨長老,你說是這個理不?”
林錦上人嘴裏毫不客氣的犀利反擊,故意繼續惡心墨渝上人,身體卻還做出一付捶胸頓足的姿態,好似自己真的被說中要害,後悔的不行。
麵對淩厲的暗諷,墨渝上人頓時說不話來。論修為,他比不上林錦上人,說起打陀螺,他的兒子現在正在下麵轉著,還能說什麼呢?墨渝上人無比鬱悶的閉上了嘴,悄悄封住了聽力,兩眼欲裂的瞪著下麵。
擂台上夢展翼心中默默數著數,說起這打陀螺他還是真是高手,從小練就的技藝,手中雷鞭不緊不慢的揮動,總是恰到好處的一鞭又一鞭子,把那陀螺抽的飛快旋轉,讓擂台下眾人看得驚呼不已,掌聲雷動。
在墨渝上人覺得羞愧難當,實在看不下去,準備開口認輸的時候,夢展翼也完成了自己心中的五十鞭子,將手中雷鞭甩向半空。
雷鞭脫離了控製,逐漸消散,在四散的電光火花中,夢展翼大步的走下擂台,主動放棄了這場比賽的勝利,灑脫的架起白色紙鶴,在擂台上空畫出一道弧形,飄然離去。
夢展翼的突然退賽,讓台下觀眾張口結舌,一個個拚命的揉了揉眼睛,睜大著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等夢展翼的背影徹底消失,人群中才忽然爆發出一場騷動,各抒己見,紛紛討論起這莫名其妙的變故。
有的說夢展翼忽然感悟,急著回去築基;有的說夢展翼親人朋友重病,等著他救治;有的說夢展翼被人威脅,不得不放棄比賽;還有人說夢展翼心上人到來,趕回去相親了,總之眾說紛紜,吵得不可開交。
誰都沒有發現,在夢展翼走下擂台的時候,一直平靜如水的多寶掌門眼神中猛的爆出一團精芒,和隨後微微開合的嘴唇。
正是多寶掌門的突然傳音,才有了夢展翼為了改變方向,駕紙鶴在空中繞出半圈弧形的奇怪舉動,給眾人增添了一個討論的疑點。
乾位擂台上的陀螺也漸漸慢了下來,當墨強好不容易從旋轉中停了下來,隻聽見耳邊一片吵雜,暈頭轉向的他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右手就乾位擂台上的那位認真負責築基期裁判抓住,高高舉起,宣布了他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