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萬立真人盤坐在蒲團之上,口如懸河,舌綻蓮花,一道道玄奧莫名的經文,回蕩在整個靜室中,虛化成各種形狀的事物,有鳥獸,有山水,有紅粉骷髏,有生老病死,天道輪回,人道演化盡在其中。
萬立真人的下方有三人,和他一樣靜靜的盤坐著在蒲團上,聚精會神的聽他講經。三人臉上表情形態各異,或深陷幻境不能自拔,或癲狂傻笑兩眼血紅,或苦大仇深眉頭緊鎖,並且隨著經文的幻化不斷改變。
這三人就是萬立真人的徒弟夢展翼,宋福雲以及萬立真人的女兒萬水柔,他們三人都正在萬立真人的靜室中聽其講道。
“剛才為師說講之道,不屬於任何功法,乃天地大道,為師也不得其法,隻能借助這極品洗神茶之功,催發幻化出來,能悟的什麼,都看各自機緣,強求不得。”萬立真人念完一段經文,收了功法,整個靜室有恢複了往日的空明,剛剛室內種種景象,靡靡之音,當真如同鏡花水月一般,轉眼消失的無影無蹤。
夢展翼三人皆是在經文停止後,經過一段時間才慢慢清醒過來。剛才所聞所看,如夢中相遇,真實而又朦朧,似清晰,似虛幻,尋之不見,棄而浮現。三人皆似有所悟,但卻說不上具體的什麼,明明看的見,但卻抓不著。直到萬立真人開口講解,三人才放棄追尋,安守本心。
“師父所言極是,徒兒感覺好像自己輪回萬世,習得千萬神功,但是下一刻又失魂落魄,一無所有,這經文實在是太過玄奧隱晦,大道難通啊。到頭來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夢展翼回過神來,不由的開口說道。
萬立真人看見白小羽(夢展翼)神情沮喪,不由的開口講道:“羽兒無須太過在意,一切世界,始終生滅,前後有無,聚散起止,念念相續,循環往複,種種取舍,皆是輪回,歡喜悲愁,盡為幻象。”
“為師用這極品洗神茶,配合講述道家至寶道德天經,一是想讓你們感悟天機,但天道渺茫,實在難尋,所以你們不必在意。二是為了引出你們心中魔念,讓你們看清自己的執著,認清自己的大道,免得以後被心魔入侵,走火入魔。”
“徒兒明白,隻是剛才人生起伏太過劇烈,一時難以適應,才說出此言。”夢展翼被萬立真人一開導,終於突破迷霧,神回本心,整個人又精神了起來。
“你明白就好,今天就講解到此。往後每十天你們三人都須來此,為師會泡製一壺極品洗神茶為你們洗滌神識,講解經文。尤其是羽兒你,必須要到。你的心中雜念太多,執念深重,不如多加調養,以後難滅心魔。”萬立真人說完就起身去了煉丹房,留下三人在靜室中麵麵相覷。
夢展翼當然知道自己雜念太多,心神不穩。他原來的世界信息量是多麼龐大,凡塵瑣事更是牢牢牽掛,時時影響,再加上他現在這副身體乃是融合了二個人的靈魂,心中魔念當然要多上許多。
“嗬嗬,白師兄,你把我找來,難道就是讓我聽爹爹怎麼教訓你嘛?”萬水柔看著一臉呆滯的夢展翼說道。
夢展翼回過神來,點了一下萬水柔的額頭,才悠悠說道:“小師妹,讓你回來聽從師父教誨,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再說了師父傷勢剛好,你也應該常回來看看。”
“你以為我不關心爹爹啊,爹爹受傷,我第一時間就趕了回來。可我有什麼辦法嘛,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爹爹痛苦,我哭得眼睛都腫了好幾天。”萬水柔摸著被戳的生疼的額頭,小嘴嘟的多高。
“我還要好好謝謝你呢,白師兄,幸虧你帶回來的洗神茶治好了爹爹,你看今天爹爹多精神。”說著萬水柔就要給夢展翼鞠躬。
“別這樣,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照顧師父不光是你一個人的事,我也有份。”夢展翼一把拉住萬水柔的胳膊,有點生氣的說道。
“還有我,我也有份。”宋胖子在一旁弱弱的發出了聲音。
撲哧,萬水柔看見宋胖子那可愛的樣子,忍不住笑著說到:“好了,算我錯了還不行嘛,爹爹剛才可說了洗神茶是好東西。既然是好東西,白師兄都沒有送給人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