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歌冷眼看著洛楚隱懷中的阿柯,他臉上的表情在火把搖曳中顯得飄忽不定,陰晴難測。“你決定跟他走?”胡天歌終於打破沉寂,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怒氣。
“留在這裏繼續我的牢獄生活?”阿柯也問了一句,表情不悲不喜。
“你從來沒想過留在我身邊?”隻是為了單純的交易?難道我在你心裏就沒有存在過?隻是一個威逼你成為我利用棋子的惡人?
“我們隻是交易!”一句話讓胡天歌的心凍結,他臉上表情變化無數,讓人無法捕捉任何一點情緒。
“你若留在我的身邊,明日你便可恢複靈妃的身份,繼續做我最寵愛的嬪妃。若是今日你執意要走,這些人,”胡天歌伸手指著流沙的那些人,咬牙道,“都得死!”
阿柯感覺到洛楚隱環著自己腰的手臂緊了緊,看向他的眼睛,那深潭般的黑眸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多少次阿柯覺得是這雙眼睛令自己做了那麼多令自己無法理解的決定,她安慰的笑了笑,卻沒有看到對麵那個人看到這一幕時眼中的怒火正如何熊熊燃燒。
她轉頭看向胡天歌,聲音變得飄渺,“你留我,不過是你的獨占欲作祟罷了。越是你得不到的,就越是想抓在手裏。而我,隻是你無法得到的那樣東西,所以你不甘。若是我留下了,過幾日,便又會出現另外的追求,我便什麼都不是了。”
“你做了我的妃子,便永遠是我的妃子。不會變的什麼都不是。”胡天歌壓著隨時爆發的怒氣,他心中還有一份希冀,她隻是想得到自己的注意,拿別人來氣自己而已,這是那些後宮妃嬪經常用的招數。隻是他錯誤估計了阿柯,忘了她不是簡單的後宮妃嬪。
阿柯輕笑道:“我要一個唯一。你能給我嗎?”
胡天歌一愣,唯一?什麼樣的唯一?唯一的宮殿,唯一的華服,還是唯一的寵愛?
阿柯笑著搖搖頭道:“你不會懂的。”
“那你是決定跟三弟走了?”胡天歌臉色愈來愈陰沉。見到阿柯堅定的點頭,胡天歌終於笑了出來,卻是令人畏懼的冷笑,“既然得不到你,我便毀了你。”他拍拍手,更多的禁衛軍出現在大牢門口,一場惡戰從此開始。
阿柯知道衝過這麼多的禁衛軍,對於這些武林中的人並不是難事,可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他們必須要小心應付,尤其是洛楚隱,他過分的要求讓自己毫發無傷,他卻沒有多餘的力量來保護他自己。
他身上開始出現傷口,慢慢增加,而且受傷的程度也越來越嚴重。自己緊靠著他的身體上傳來的觸覺是那麼令她心驚,那些帶著溫熱的液體開始順著衣服浸透到她的身體,還順著身體流到了地上,阿柯開始焦急,心中也開始恐懼。
來了這個地方之後,阿柯見到的洛楚隱一直是一個武功高強,完全強勢的一個人,卻從不曾想他也會受傷,會流血。
阿柯喉嚨有些哽咽,“你還能撐住嗎?”
卻感覺到耳邊一陣熱氣,一直粗喘的氣息帶著少許溫柔,“隻要你還在我懷裏。”突然覺得脖頸上一陣溫熱的濕意,阿柯驚恐扭頭,洛楚隱還在緊盯著那些衝過來的士兵,而他帶著血絲的嘴角竟是微微上翹。阿柯猛然掙開他環在腰間的手臂,洛楚隱詫異之際,阿柯將他拉到自己另一側,抓住他拿劍的手橫掃了一圈,那些禁衛軍馬上被逼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