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姐姐!到了,終於到了!”淨朗魚一般的穿梭在人群中。
“嗯!你慢點,這裏人多……”尹溪想要伸手拉她,一根長矛擋住了她的動作,還險些劃破了她的衣袖。
“溪姐姐!”淨朗回頭一看,那長矛正橫在尹溪的眼前,也顧不上什麼,伸手就要握住矛刃將它移開。
“小心!”尹溪也猜到她會有所動作,握住她的手腕向她身邊一拉。動作有些快,矛刃割破了她的掌心,血液在她的指尖凝成了一顆紅珠,滴在了地麵。
“溪姐姐!你沒事吧!”淨朗反手拾起她的手掌,在嫩白的皮膚上一道泛血的傷痕映入了她的眼簾。她心疼的看著,紅了眼眶。
“都多大了,還要哭鼻子嗎?姐姐我沒事,也是練過武功的,這點小傷不算什麼的。”尹溪用未受傷的手揉了揉她的頭。
淨朗什麼都沒說,隻是低著頭,小心的從包袱中掏出了一瓶藥粉,細細的塗在傷口的周圍,撕下一截衣角,包上傷,係了一個精致的蝴蝶結。尹溪靜靜的等著她做完這些事,眸光是越發柔和了。
“這位大哥,不知我做錯了什麼?”尹溪推開麵前冰冷的泛著銀光的長矛,一雙柔媚的大眼直直地看向麵前那位身材魁梧的士兵。
“這是城門口,不容放肆!”士兵冰冷冷的聲音響起,收起了長矛,重新回到崗位上直立著。
這鬧的動靜不小,周圍的百姓也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她們。
“我們來自外鄉,不知城中的規矩,還請這位大哥體諒。”說完尹溪轉頭看向淨朗,故意拔高了聲量“看到沒有,再不可這般莽撞了。”尹溪用力的點了點淨朗的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真是該讓你長長記性。”尹溪的個頭比淨朗高出半頭,儼然就像一個大姐在管教家中紈絝小弟的模樣。
淨朗看看周圍的人,再看看麵前尹溪的做所,懂了,也擺做一副後悔懊惱的模樣,再加上那紅紅的眼眶,分明就是在做錯事的小孩子在受教。這樣一來,百姓們也收回了目光,各做各的事去了。
“溪姐姐,又對不住了,以後……不……不會了”淨朗愧疚的搖了搖尹溪受傷的手,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了她的傷。
“那我就看你的啦,走吧!進城!”尹溪牽著淨朗的手,走進了城,也並沒有指望著她的承諾會兌現,更何況她就是因為淨朗的性子才喜歡她的,有麻煩才有趣味嘛,平淡的日子應該沒人喜歡。
一點點小插曲,能有什麼感受,不一會兒他倆就將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溪姐姐,咱們幹什麼好呀?”淨朗一手握著一根糖葫蘆嘟囔著。
尹溪也未曾思考過這個問題,經她這麼一問楞掉了。
“不知道。”說真的,她一開始隻是想來這看看,到沒有什麼目的,更別提計劃了。
“哦,這樣啊。”淨朗就更不知道該幹什麼了,對於冀城在她耳中或許隻是一個稱呼,一個讓她跟在尹溪的身邊的理由罷了。
“阿朗,你不是說你來冀城尋人的嗎?”對於淨朗的反映尹溪感到很奇怪,她不是來尋人的嗎。怎麼和沒事人是的。
“是啊,來找我的家人。”經尹溪這麼一提醒,淨朗才想起自己來冀城的理由。
“知道他們在那裏嗎?”既然是來尋人怎麼不著急呢?還在大街上閑逛,打聽都不打聽。
“不知道耶。”淨朗哪裏知道他們那些所謂的家人在那裏,她連她到底姓什麼都不知道,連府號都說不出,就知道自己在冀城出生的,還是別人告訴她的,是真是假還有待考察,怎麼可能知道。
“那你……”怎麼不問呢?
“好了!我都不急你急什麼啊!我的好姐姐,在這麼耗下去天都黑了,咱們姐倆還沒有地方住呢。”尹溪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淨朗打斷了,被她拉進一個整潔的客棧。
“小二!小二!兩間客房,要好的!”一進去淨朗就叫出了一個點頭哈腰的小二,要了兩間房。
“好嘞!客官請稍等!”這小二一見這一男一女兩個身穿華服的人,也知道這是兩個貴氣的,怎麼會不好好招待?
尹溪一看這仗勢,心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我這操什麼心,人家心裏或許早有打算了。可她哪裏知道,她心裏這個‘早有打算’的人實際上是‘一無所知’。
“掌櫃的!上等的客房三間!”一名虎背熊腰的漢子將背刀壓在櫃台上,身後跟了兩名跨刀漢子。
“碰——”的一聲,櫃台震了三震。他們似乎是這的常客,剛喊完掌櫃的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