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那幾個兵士見這處尋不著我和滿月,就罵罵咧咧,走得遠了。
我隻覺他們也不見得有那麼好耐心,捉不著我們兩個,自然就回去了。
滿月那身體熱熱的,我鬆了一口氣,才去看她的傷。隻見她背上割了一刀,鮮血將衣服都染紅了。
今天晚上烏雲蔽天,將月亮和星星都遮住了,一點光也沒有,風悶悶熱熱的,我站了起來,才發現自己起了一身汗水,十分的不舒服。我忍不住皺皺眉毛。
“看起來,好像快下雨了。”
當真屋漏偏逢連夜雨,我才這麼說沒有多久,天就開始下雨。這夏天的雨,來勢洶湧,不一會兒就大了起來。這荒郊野外,我與滿月步行,苦不堪言。
她背後有傷,又是為我受的,我當然不能不理會她。我將自己青色的衫兒解了下來,披在了滿月身上,自己隻穿一件薄薄的白絹單衣。滿月想要推辭,我一吼她,她就乖乖聽話了。
雨淋濕了我的身軀,身體纖毫畢現,好在滿月是個女子,我雖然羞澀,但也還覺得沒什麼。
如今天地茫茫,大雨傾盆,天地漆黑一片,我和滿月相互偎依,可也不知道去哪裏。
這時候前方卻出現一處農舍,我心中矛盾,如今我已如驚弓之鳥,隻害怕那農舍之中,也會有什麼危險。耳邊聽著滿月帶著幾分茫然問我:“姐姐,你說我們進去好嗎?”
我一咬牙說:“去看看吧。”手中抓著寶劍,緊緊不肯放鬆。在荒野中這般行走,我與滿月都已經受不了了。
房間裏沒有燈火,似是無人。
我睜眼一望,這時候天空一道閃電閃過,我隻看見兩張白慘慘的臉,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滿月更忍不住驚訝得叫了起來。雷聲轟鳴,雨下得更密了。
那屋裏地上躺著兩具屍體,是一男一女,看衣著打扮,該是尋常的農夫農婦。也不知什麼人心狠手辣,竟然將這對夫妻殺了。
我拉著滿月走進了屋子裏,死人又有什麼可怕的,活人方才會殺人害人。
滿月低聲說:“姐姐,我們當真要在這裏過夜?”
我點點頭:“雖然堂中有兩個死人,這裏卻最安全不過了。”
扶著滿月去了偏屋,我打開櫃子,尋了兩套衣服,雖然破舊一些,倒也洗的幹幹淨淨的。這些衣服不值什麼,也沒有被人拿走,卻解了我和滿月的燃眉之急。我不免想到那個被殺死堂屋的農婦,想來平時有勤勞打理家務,如今卻被人殺了。
脫下濕衣,我解下了層層纏在胸口的繃帶,再將衣服套上。滿月臉低低垂著,似不好意思抬頭,她性子內向害羞,這種樣子,也一點也不奇怪。
“滿月,你將衣服脫了吧,我給你上藥!”
“這,這就不必了,姐姐,我自己給自己上藥。”
她傷在背上,自己自然不可能上好藥。我皺皺眉毛,也不去理會她,將她衣服剝了,然而卻吃了一驚。
滿月的肌膚白淨細膩,宛如凝脂,那背上傷口殷紅一道,分外引人注目,這也還罷了,她的胸口竟然平坦一片,全無丘壑。一股熱血湧在我的臉頰,讓我麵上一熱,忍不住伸手在她喉嚨一摸,微微有一顆凸起,想來平時也不是看不見,隻不過有些女子喉嚨也會稍稍帶點喉結,隻看滿月那張純潔的臉蛋,斷然不會讓讓人有別的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