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你若一輩子不出現在他麵前,那麼簫庭也未必會想殺人滅口。不過要是有人自作聰明,以為抓住了簫庭的把柄,就可以威脅簫庭。”葉子看了大姐一眼。
我打了個激靈,葉子是什麼意思?不錯,如今我是簫庭的麻煩,要是別人知曉我有他孩子,簫庭不免聲名掃地。如此敏感時候,我自然不能現身人前,更不能跟簫庭扯上半點關係。而我剛才寫的書信,句句述情,落在有心人手裏,自然會給簫庭惹來麻煩。
葉子說得沒有錯,我寫那樣的信,本來是愚蠢之極。
而大姐又想利用這封信做什麼?一想到她來見我,懷著別的目的,就不由得心口一冷。
葉子已幽幽說明了大姐的來意:“雲情,你當真以為利用花間,他就不得不去救簫緒慈?”
大姐臉色一變,幽幽歎了口氣:“我這麼做,不損花間一點皮毛,何況花間為了他吃了那麼多苦,也能看看七皇子有幾分真心。”
“天真,簫庭是什麼人?你威脅他一次,自然能威脅他第二次,第三次。何況你與簫緒慈交好。你知道這個秘密,簫緒慈也會知道。帶來的麻煩無窮無盡,簫庭會替你將簫緒慈救出,那才奇怪了。”
大姐抿著嘴唇,我雖然有些傷心,倒也不生她的氣。隻是我對簫緒慈也沒什麼好感,他在那天牢裏過得好不好,本來和我沒有半點關係,更不關心他能不能出來。
他若不出來,那是最好。隻怕大姐知道簫緒慈真麵目,會氣得半死。都過去半年了,大姐還對簫緒慈念念不忘,當真一片癡心。她甚至為了簫緒慈,奮不顧身,想要救簫緒慈出天牢,當真膽大包天。
“說了這麼多,我苦口婆心,好心好意,口都說幹了,卻連一杯水也沒有。唉!可見好人也是當不得的。”
若如葉子所說,簫皇下密旨時候,是他通風報信,我確實承他的情。聽他胡言亂語,我給他倒了一杯茶,說道:“茶水簡陋,葉公子不要介意。”
這時我方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葉子真名兒。葉子兩個字,絕對不是他本來名字。他聽我叫他一聲葉公子,忍不住不自在起來,笑了笑說:“你叫我葉公子,真讓我不自在。”
大姐垂著頭,一語不發。
葉子悠悠的道:“我勸你還是早些打消主意,這世上每一個人,都有他的命數,到了該死的時候,是不會有機會活著。你去威脅簫庭,他不可能替你做這樣的事,又怕你心懷不滿。思來想去,你隻能逼迫他用那唯一的法子,殺你滅口。”
他好像又得意起來,胡言亂語,詆毀簫庭。而大姐竟以為然,表情流露一分震驚,目中更轉過思索之色。
葉子越說越過分:“他殺了你之後,便知道事情不會如此幹休,想一想,除了殺了花間,才能夠一勞永逸,再沒有後患。簫庭既然是聰明人,當然會想到這樣簡單的法子。”
我氣得滿臉通紅,大姐更忍不住說:“他怎敢如此?”
“你當他有所顧忌,不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事情嗎?如今的風雅家,早不如從前風光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一天比一天老,這西燕江山,總會落在了簫庭手裏。老臣囂張跋扈,皇上便會擔心新皇壓製不住。你看如今定雲侯死得淒涼,蘭家勢力也大不如前,風雅家就是最大的靶子。風雅大人為了花間暗做手腳,早就惹皇上不滿。如今步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稍稍不小心,就會有抄家滅族之禍。簫庭又怕什麼,有什麼畏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