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錢玉坤已經死了,那身為錢玉坤身邊人的慧根,就成了最合適的替罪羊,羅綺心中有些擔憂慧根的安危,但事到如今,他也隻能默默的希望慧根能逢凶化吉,最好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當擴音器中的聲音停止時,即使是隔著圍牆,站在基地中的所有人,也能聽到從圍牆內傳來的喧嘩。
“現在隻要找到慧根,再殺了他,我就替將軍報了仇,再憑我此時的聲望,接過這個基地就將是順理成章之事。”
周舫非常輕蔑的看著宗擇閩已漸顯蒼白的老臉,輕哼了一聲,就麵露不屑的接著道: “至於那些敢不服從我的人,敢反對我的人,統統都會被我視為慧根的同夥,再被我剿除個幹淨。”
說完,周舫將視線從宗擇閩的身上移開,看向了站在宗擇閩身旁的羅綺,微微的翹起了嘴角,突然用極為洪亮的聲音,怒喝道:“在場的人聽著,立刻將雙手抱頭蹲於地上,凡有不蹲下身者,我便都當你們是慧根的同夥,就地將你們擊斃!!”
仿佛是為了配合周舫所說的話,那些站在人群外麵,俱都用槍指著所有科研人員的軍人們以極為整齊的動作朝身前穩穩的踏出了一步。
麵對著那些軍人的逼近和那些黑洞洞的槍口,被宗擇閩帶出來的科研人員們,在短暫的遲疑後,便紛紛的以雙手抱頭,蹲了下去。
之前,宗擇閩的怒喝聲,這些科研人員實際上都是聽到了的,這些人也都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這些人還是蹲下去了,甚至很少人在蹲下身時臉上會顯出猶豫的神色。
一切,仿佛是驗證了羅綺所說,一百餘名研究人員,此時都隻顧著他們自己。
“呃!!!”
宗擇閩轉著腦袋,難以置信的看著那一個個蹲下去後,雙手抱頭的科研人員,隻覺心中氣悶難耐,渾身都不停的顫抖了起來。
“你們,你們都站起來啊!?你們蹲下去幹什麼!?”
宗擇閩滿臉頹喪,情緒卻異常激動的伸手指向那些蹲下去了的科研人員們,心中已不再隻有憤怒,還充斥著悲傷和痛苦。
所有被宗擇閩指著的科研人員們,都默默的將腦袋垂了下去,以沉默來回答著宗老頭的質問,而看著那一個個沉默著垂下腦袋的科研人員們,宗擇閩隻覺心中絞痛,眼眸間竟很快就溢滿了熱淚。
恨其不爭,怒其不爭。
然而又無奈何,無奈何啊。
“唉!”
一聲沉重的歎息,突然響在了開始哽咽,並已經老淚縱橫的宗擇閩耳畔,羅綺的手掌,輕輕的落在了宗擇閩的肩膀上,一股輕柔卻強大的力量立刻就從羅綺的掌中湧出,然後將宗擇閩給輕壓著蹲在了地上。
在宗擇閩蹲下身後,整個廣場上除了周舫和其手下外,還能站在原地的,便隻剩下羅綺了。
“我就不用蹲了吧。”
羅綺臉色平靜的看著周舫,語氣也很平淡的道:“你的所有步驟都完成了,下麵,你還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