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這一切,李胖子又將石罐封住,然後將石罐放進了土坑中,再然後,那兩名曾持著鏟的男人,就開始朝坑中填石頭。
那些石頭都被李胖子甄選過,每一顆也都被其打磨過,都有足球般大小,重量也幾乎相等,兩個大男人搬起每一顆石頭來都相當吃力,必須聯手才能將每一顆石頭抬進坑中。
每一顆石頭都異常的堅固,可以保證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不會被歲月所侵蝕,不會在狂風中化為細沙。
羅綺麵無表情的看著四個土坑依次的被岩石所填滿,突然發現自己竟已經流不出淚來。
他已經忘記了該做什麼多餘的動作,隻能呆呆的站著,如同沒有靈魂的軀殼般,靜靜的站著。
直到李胖子走到他的身旁,將他從失神中喚醒,他才拿起那刻好文字的一個個石碑,樹在了每一個石墓前。
天,已經徹底的黑了。
寒風在破裂的大地上盡情的咆哮,如同無數隻麵露猙獰的魔鬼正朝著破碎的人間,持續不斷的出聲嘲笑。
風聲在此時,是那樣的刺耳。
眾人聽著那刺耳的風聲,借著紅色的火光,凝視著那四座由石頭堆砌成的墓。
良久,都沒有人說話。
就連那負責搬石頭,挖坑的兩個男人,此時都被彌漫在空氣中的悲傷感染,看著那四座石墓就仿佛想起了那些逝去的朋友,親人,便也跟著悲傷了起來,跟著保持了沉默。
最後,羅綺微張開嘴,以一種沙啞無力的聲音,打破了這份頗有默契的沉默。
“走吧,去看看校長。”
羅綺說完便散去了手上的紅焰,並率先轉身,一步步的走向了一間土屋。
那間土屋裏的光線很暗,這不是羅綺舍不得生火,而是土屋內的空氣本就流通的很緩慢,生火會使空氣汙濁,也可能會對張純均造成很大傷害,羅綺也因此沒敢這麼做。
但黑暗也阻不了羅綺的視線,第一個走進土屋中的他,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躺在床上的張純均,也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坐在床旁,正按著張純均的手腕給張純均把脈,卻又緊皺起眉頭的女人。
“怎麼樣了?”
看著女人額間皺起的眉頭,羅綺臉色有些不安的走到床旁,看著躺在床上的張純均,道:“ 校長,究竟怎麼樣了?”
那跟著羅綺一起走進土屋的七人,眼前都是一黑,其中除了李元綱外就沒有人能看清屋內的景色,卻都聽到了羅綺的聲音,臉色便也都緊張了起來。
徐若雨,李元綱,杜麗,餘通以及曾套,都是擔心老人的病情而麵色緊張,而那兩個新來的大男人卻是害怕那給張純均把脈的女人會說出什麼得罪人的話,萬一惹得羅綺勃然大怒,讓他殺人泄憤的話那兩人的小命可就難保了。
“失血頗多,肩部骨骼破裂,但傷口沒有遭到感染也沒傷到內髒,需要把淤血排出,再將骨頭正位接好。”
女人隨後的聲音就如同來自天堂的救贖般,讓其提心吊膽的兩個同伴,齊齊的舒了口氣。
“總之,命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