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緊了眉頭,試圖忽略這一切,好好的陪一陪周公。沒有料到,臉上一熱,感覺好像是水滴,我伸手一抹卻感到了一股腥氣正竄進我的鼻息中,我下意識的睜開惺忪的眼眸。
白紗窗上的點點腥紅,仿佛冬雪的紅梅,原來臉上著狼狽皆是拜他所賜。這潔白中的一點紅,妖冶刺眼夜色中都清晰可見。為何這血跡竟能通過窗戶盡數灑在我的臉上?這外麵究竟發生了何事,竟又血光之災?
我衣衫未畢的便開門四周探去,夜色中什麼都是渾渾濁濁的。剛踏出一步,一隻手便抓住了我的腳踝,我還沒完全清醒,自然是下意識的一腳踹開,那隻手又抓了過來,隻是這力度顯然鬆了很多。
我順著方向望去,竟是那次“美人浴”中的如花姑娘,也是我的貼心侍從。她的臉上已經被血染得分辨不出模樣。唯一可以確定她身份的標識,是她下頜觸的那顆豆大的黑痣。
她斷斷續續的說道:“少主,快,快走,有異族。。。。。。突。。。。。。”話還沒有說完,她撲嘰的噴吐出血,便鬆開了手,頹然倒地,毫無生氣。不過幾秒,便化作一隻灰狼。
我目睹了生命的易碎,身邊的人就這樣走了,甚至連最後一句話都沒有完結。這些日子,她也算伴我良久,久到我可以忽略她的長相,獨獨的記住她的好,她的真。
在我睡覺時,總是習慣不安分的蹬掉被子,總是她一一拾起覆上。每次因修煉過晚,誤了時辰,她總會備好愛吃的糕點。每每我邀她共食她總是婉言拒絕。一切平淡且真切,仿佛她還沒走。
我心頭的酸澀直逼喉頭,一個幹嘔連眼淚也被逼出,但我沒時間在這哭訴,否則便負了她冒死也要前來告知的情意。我用力的擦了擦眼和淌出的鼻涕,在夜色中摸索著。
偶而,會踩到很多的殘骸,這些都是我們的同族啊。我很想為她們停下腳步,但是我卻不能,隻能忍著淚盡量避免踩到她們。
遍地的屍骨,皆是我們狼族的同輩,究竟是何人要血洗我的族人,到底是多大的仇怨才能做出如此滅絕人性之事。整個林院,皆散發著死亡的氣息,我連同走路都磕磕絆絆。
突然一陣強勁的掌風偷襲而來,直直的蓋在我的胸口,現今的靈力並不至於完全倒下,但也著實痛著。由於他掩著麵,我並不能看清他的相貌,但是他腰間佩戴著的飾物卻印在了我的心中。
很有可能這就是找出滅我族人的鐵證和線索,我把這物件深深的寫在了記憶的河流中。那掩麵的男子見我並沒有完全趴到,卻也沒有在上前行攻擊之事。
可能見我不過是微不足道之人,留下活口也造不成威脅,便放過了?他看了我一眼,便投進暗夜中繼續找著廝殺對象。淒慘的聲音仍在延續,我狂奔向爹爹的嘯月宮。
無所不能的尊上大人怎麼會任由這慘劇發生,難道一切皆是虛名?我跑的太快總是重重跌倒,然後迅速爬起,仿佛感覺報道痛楚。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我要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了,為何要打破這穩穩的幸福?”
隻見嘯月宮早已渺無人煙,階梯上橫躺了幾隻化為原型的狼,我的心扯在了一起,捂著胸口踏了進去。
屋內淩亂一片,桌上的物品都四散在地上,用來盛放藥物的櫃子也翻得不成形。而屋中的那人,早已不見其顔。
這偌大的劫,竟隻有我一個人扛?
我好像想到了什麼,向著爹爹每日必去的地方奔去,打開了地宮的暗道,我潛了進去。陰寒之氣凍著骸骨,我顧不得那麼多,向冷凝棺跑去,一是希望見到心念之人,二是確保娘親的“安全”。
空空的棺內,尋不到什麼,也沒有那人,我坐在了地宮的寒冰上。說話的能力都喪失,這突遭的變故簡直是要讓我瘋了,冷冷的寒意都起不到清醒的作用,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既然有些東西注定要被奪走,又何必期許,既然有些人必須要失去,又何必相遇。如若我重生之時就隻是一個孤兒,在髒兮兮的廢墟中活著,或許也遠勝過這得而複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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