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紀卻感受到了他來自骨子裏的悲切的淡漠和嘲諷,華清笠注意到有一道不容忽視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他抬起眸子,看到那張熟悉的麵孔,毫無預兆地露出了一個笑容,“是你啊。”
就好像在和一個許久不見的朋友交談,又好像見到昨天剛見麵新鄰居一般,隻是打了個招呼。
天紀挑眉,那日在玉飄香他初聽到她的自我介紹還有點情緒波動,現在卻是這樣讓人出乎意料的平靜的表情,就像她隻是一個他認識的人,天紀不由得煩惱,從他的反應來看,這華清笠看來真是被這蠱給折磨得不輕,都到了認命的地步了。
說他是抑鬱症吧,可人家又沒有焦慮的症狀,說他是心理障礙吧,可人家對死都看淡了,甚至可以說他的表現很好,要是擱別人身上,早就報複社會了,真是特麼難受的狀態。
一時間相顧無言,氣氛變得冷凝……
就在天紀想要說些什麼打破這一局麵的時候,外頭來人了,他手裏拿著一個容器,朝華清笠走了過來,什麼東西?
華清笠淡淡地掃過一眼,開口了,“抱歉,常規的事情。”
於是華清笠就和那名男子進去了,天紀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太對,她轉頭看著易肖,用眼神示意,怎麼回事?
易肖臉上浮出欣慰的笑容,“不用擔心,那是陛下吩咐的,每隔幾天就有人會拿主子的血做研究,為的就是早日能解開這蠱,這是從小就有的,陛下真的很關心主子,要不是有陛下十年如一日的關心,主子哪裏能支撐那麼久,唉,小的時候每次抽完血,主子都是滿懷期待,但失望了無數次之後,主子也就看得淡了,每次抽血就跟吃飯睡覺一樣,直到現在,主子已經死了心。”到最後易肖的神情變得無奈。
“哦,原來是這樣。”天紀應了一聲,就收回了朝裏麵看的視線。
不一會兒,那進屋的人走出來了,容器裏滿滿的鮮紅血液給人一種暈眩的感覺,這麼多年來,華清笠就是這樣過來的嗎?天紀的心隱隱地疼了。
抽完血後,華清笠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如紙,見他這幅狀況,天紀覺得不適合再繼續待下去了,於是就與大祭司、易肖出去了。
“易肖,那些話是從古籍上看來的嗎?那古籍能給我看看嗎?”天紀得空就問了易肖。
“是的,不過那隻是其中的一部分,那古籍就在別院的書房裏,我現在就拿過來給你,不過這古籍你看了也就罷了,萬不可透露出去。”於是易肖就急匆匆地往書房去了。
天紀失笑,就這麼相信她嗎?看來也是逼得急了,取了古籍,天紀這趟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這就在易肖戀戀不舍的目光中離開了別院。
競技場
微生凜握著手裏的簽,眼神直視著涼錦宣,他和涼錦宣是最後一場,前麵的九場他都沒怎麼注意,隻是知道,林天啟一招勝利,SS002險勝,左栗菽沒有那運氣,輸了比賽,至於其他的就根本不放在心上了,連人都不認識,那還關心個屁。
所以現在晉級的有林天啟、SS002還有兩個跑龍套的,微生凜這一場比過之後,冠亞季軍之爭也就基本定下來了,也就林天啟、SS002、微生凜或者涼錦宣三個人的角逐了,這樣他和涼錦宣的戰鬥就顯得至關重要了。
天忽然變了,露天的競技場,原本還是萬裏無雲的好天氣,這一會兒的功夫就變得陰沉了下來,黑雲來襲,將整個競技場都遮住了,似乎老天都預見了這會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比試。
不多時,一滴,兩滴,漸漸的,天開始下起了朦朧細雨,點點雨滴濺起小顆的泥土,比試台底下開起了一朵朵泥花,這真不是一個好天氣……
微生凜站了起來,同一時刻,涼錦宣也抬起了頭,兩人默契地走上了比試台,一旁的裁判卻猶豫了一下,“這……天氣不怎麼好,你們還要繼續嗎?”
微生凜和涼錦宣同時笑了,天氣不好,與他們何幹?
“繼續。”
“繼續。”
兩道不同的嗓音,表達的是同一個意思,開始戰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