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產房中傳來淒厲的叫聲,醫生在手術台前忙碌,不停地有汗從他的額頭上滴落,護士不斷進出產房,產房外站著一個男子,板著個臉詢問護士,眼底是濃濃的擔憂。
終於,產房的燈熄滅了,男子立馬站起來,醫生走了出來,“母女平安,不過產婦的身體很虛弱,需要多休息,可以回到原來的VIP病房了。”
男子臉上劃過喜色,一切料理妥當,他往房間裏走去,但又有些猶豫,那一切好像夢一般,他放輕腳步,輕輕走到床上女子的身邊,女子已經熟睡,他伸出手撥開女子被汗浸濕的頭發,輕輕擦了擦她頭上的汗,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女兒,她長得好可愛,粉粉嫩嫩的,不過,她怎麼不笑啊,無論他怎麼逗,她依舊是一張麵癱臉。
沒錯,那男子就是天旭安,那女子就是鄭婧,他們是天紀的父母。
天紀遺傳了母親的容貌,長得很可愛,卻遺傳了父親的麵癱臉,天旭安隻有在麵對自家的老婆和女兒才會有表情,在別人麵前都是麵癱。
天旭安是專業的殺手兼特工,代號蠶殺,是當時最為神秘的黑暗存在,殺手和特工既是他的職業,又是他的愛好,他接委托完全看心情,他雖冷血,但不嗜殺,他隻殺他認為該殺的人。
他熱衷於扮演各種不同的角色,喜歡將全局掌控在手中,看獵物自動落網,垂死掙紮。
他對錢不怎麼在意,但他的身家卻過億,這些錢都是暗殺任務的報酬。
他的保密工作做得極好,極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甚至到他去世人們還不知道他就是蠶殺。
傳言,他冷心冷情,隻有兩種情況下,他會笑,一種是在殺人時,一種是在套取情報時對對方虛與委蛇,不過他們不知道他有老婆所以這隻是單方麵的認為。
傳言,他擅長各種交際場合,就連擦皮鞋的,他都能很好地扮演。
傳言,他有精湛的易容術,可以分分鍾易容成你親近的人取你性命。
……
各種傳言不一而足,給他增添了一抹神秘色彩,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傳奇的存在,會甘願為了自己的女兒消失在世人視線中。
在天紀的記憶中,他隻是一個父親,當母親在她一歲去世時,她性格越發冰冷,而他則成為她唯一的依賴。
天紀從小沉默寡言,任何東西都引不起她的興趣,不喜歡上學,不喜歡洋娃娃,不喜歡花裙子,在九歲的時候,天紀主動提出要女承父業,天旭安當時的心情十分複雜,但耐不住天紀的哀求,還是答應了下來,於是天旭安就這樣隱匿了,一心一意訓練天紀,天紀顯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五年後殺手界多了一個“絕殺”,天旭安教導完之後,繼續接他的委托,誰曾想,一年後自己接了一個任務之後就隕落了。
天紀依然清楚地記得那些訓練的日子,他會耐心教她生存技能;他會冷冷地告訴她,做不到一擊必殺,後果隻有,死;他會在她遍體鱗傷絕望時,再在她身上添上無數的傷,並讓她記住絕望之後是生不如死,永遠要有強烈的求生意識;他會在她熟睡時,輕柔地為她擦藥,會摸著她的額頭,埋怨自己對她太狠,而第二天又是更加殘酷的訓練,他沒有退路;他會在每年萱草開花的時候和她在草地上坐一整天,給她講他和媽媽的故事,太多太多了,多到天紀都數不清。
他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父親,盡管他把自己訓練得殘忍無情,但殺手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沒有人逼自己,而他的良苦用心無數次讓天紀在麵臨死亡威脅時死裏逃生。
空間裏,天紀坐在地上發呆,旭安爸爸的死是自己一生中最痛苦的事,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希望自己記起那段記憶,每每想起是那樣痛徹心扉。
某個陰暗的地下室裏,有一個男子被鐵鏈鎖住在十字架上,兩手下垂,他的鎖骨被洞穿而釘在十字架上,鮮血染紅了十字架,隻有微弱的呼吸和微睜的雙眸才能證明他還活著。
這時,由遠及近傳來腳步聲,一雙皮鞋出現在男子的視線裏。
“你也有今天啊,你猜猜今天有誰會來,你好像有個女兒吧,我已經通知她你被抓了,她今天就會過來,嗬嗬,真是期待呢,我該怎麼招待她呢?她今年才十五歲吧,可惜她今天就要和你喪生在這裏了,心痛吧。”那人發出一聲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