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鎮鎮西三裏處有條官道,道上人來人往,幾無停息。
官道附近除了一些預設的驛站之外,也零零碎碎散亂分布著幾處酒肆小店。除此之外,也就隻再有唯一一處鐵匠鋪。
鐵匠鋪除了掌錘的老板之外,另有一小童來回跑動幫手。官道附近何時出現這個鐵鋪,大家都不是很清楚。倒是常在道上走動的江湖人士得了方便。由於鐵鋪老板手藝精湛,道上朋友互相傳來傳去,這小鐵鋪也逐漸有了點名氣。附近數十裏耍武之人所來定刀定劍者竟是不少。
這一日,鐵鋪老板正在趕製南河鎮一武人的定刀。爐火正旺,正是淬刀之時,老板迅速擎刀入火,不一時,呲呲聲起。刀已半成。估摸著時間已夠,刀鋪老板抽刀入水,舉起手中鐵錘狠狠的捶煉起來。
正在這時,門外馬嘶聲起。
鐵鋪老板抬眼望去,卻是三位少年抬步進來。
三位少年均一身勁裝裝束,手中分提一口青劍。待走到老板麵前,最前一人提劍一遞道:“勞駕,擦劍。”
鐵鋪老板邊伸手接過,看那少年一眼,卻見那少年是左手拿劍,右手自腕處至下無力垂著,想是有殘。忙收回目光,轉頭朝裏屋喊道:“蕭兒,給客人倒茶。”
三人便走到門旁落座,不一時,從裏屋走出一身穿粗布麻衣的少年奉茶上來。
不一會,官道上又走來幾撥人,鐵鋪門前已是坐滿五桌人來。那麻衣少年來回走動其中,幫著倒茶添水,忙的不亦樂乎。
最先來的三個少年自顧說著閑話。其中有個長著一雙機靈大眼的少年問那個擦劍少年道:“大師兄,今天你都未曾拔劍,為什麼還要擦劍呢?”
那擦劍少年對之一笑,道:“雖然未曾沾染到血跡,但已有血氣,還是要擦的。”
大眼少年聞之也是一笑:“那要這麼說,萬師兄不是要把劍給砸了?”
擦劍少年笑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的萬姓少年。
萬姓少年一直冷著臉在悶頭喝茶,聽到二人講到自己,隻是抬頭一看,繼續悶頭冷著臉喝茶。
大眼少年似乎早已猜到萬姓少年的反應,嘿嘿一笑,端茶喝了一口。
在三位少年旁邊桌上氣氛確是極其熱烈。那桌上坐有二男二女,年齡大都在二十五歲左右,隻一最小女子是二八芳齡之態。四人正在爭辯到底是何人如此先手把靈山惡獸給鏟除了。其中一男子粗著氣叫道:“肯定是鷹門那些人,前二天我與萍師妹趕來與你們會合時,正好看到他們也在急急趕來這裏。是不是萍師妹?”
那萍師妹點頭接道:“馬師兄所說不錯,當時我們看到他們領頭之人,正是穀中十大少俠之一的鷹門首徒——馮成。當時,馬師兄還跟人打招呼,結果人家還沒理。是不是,馬師兄?嗬嗬。”
那馬師兄忙的擺手,叫道:“哪有此事,想我馬易也是江湖有名人物,穀中十大少俠雖然風頭極盛,但看到我馬易怎麼也得賞給個麵子,當時情況是那馮成先跟我打招呼,隻不過你萍師妹正好沒看到罷了。怎麼說人家先給我打了招呼,我怎麼也得投桃報李,還人家一個禮節嘛。又正好當時他們急著要趕路。這才沒好好互相招呼一場。你沒看到我還禮之後,那馮成還衝我擺手道別嗎?”
那萍師妹抿嘴一笑,道:“人家是擺手了,但人家頭可沒回啊,這好象!”
那馬師兄忙急急辯道:“不說了嘛,當時他們急著趕路。這也可以理解嘛。對不對?”
旁邊一人看二人爭辯不休,忙伸手勸道:“你們都別再爭了,事情不管怎樣。都是可以理解的。那十大少俠,但凡位列其中者,都是極為自傲,也可以自傲的人。他馮成與你馬師弟打招呼,那是他真看的起你,他不跟你打招呼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