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我和張勤勤回過神來,一個昂藏俊逸但是夾帶一股濃濃慍怒的男子走到了我們麵前,“張勤勤!你太過分了!”不用介紹了,來人便是金毅,雙眼通紅,嘴角因動怒而抽搐的金毅。他正死死地盯著張勤勤一臉處驚不變的臉,恨得咬牙切齒。
“毅……”張勤勤瞥了我一眼,爾後輕咧菱唇,笑眯眯地走上去扶住金毅的胳膊,“怎麼了?發那麼大火?”那樣子儼然一個小妻子嬌俏迷人的模樣,看得我一陣酸澀。
“你究竟幹了什麼!”金毅隱忍著狂暴不安,沒好氣地甩開張勤勤纏人的手爪,宛如噴火狀地瞪著她。
“我?”張勤勤並不惱,重新將嬌軀緊貼上去,腳尖輕點,用撩人的姿態在金毅的耳邊說道,“你別發火了,我們有正事要談!”
感覺到耳根一陣騷癢,金毅發青的臉上躥上一陣燒紅的火苗,他將信將疑地看了一眼一臉神秘笑靨的張勤勤。最終,氣呼呼地不再作聲,隻正眼望向坐立不安的我。
“你怎麼來了?”金毅沙啞著聲音,劍眉微微攏作一團,凝重的表情讓我不寒而栗地想著怎麼樣避開那過分深沉的目光。
我不自覺地斂下了目光,聚精會神地盯著地麵,想著就算今天把地看出一個洞來,也總比將目光黏在眼前一對天生璧人身上好!
“嗨,人家是來問案情的!”張勤勤似看穿了我的想法,於是嘟起個小嘴媚笑著撒嬌道,“今天早上那名大二死者就是小凡的同學哦,你說巧不巧?”
那語氣明顯的有著指控的味道,張勤勤是個聰明的女人,她不明白地指出什麼,但是喜歡引得人去深思其中的聯係和要害。我驚得迅速抬起頭來,冷不防撞上金毅深沉遐思的目光和張勤勤分不出善惡的笑容,頓時,一臉的慌張來不及刹車,一絲無遺地展現在他們麵前。
“林曉茵是你的朋友?”金毅的口氣裏有太多的不確定,他深鎖住我不斷遊離的目光。
“嗯,她是我的室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想隱瞞什麼,一咬唇角,乖乖地點點頭。
“嗬嗬,他男朋友還幫忙看現場了呢,就是早上那個高高的帥氣的男生,嘻嘻……”張勤勤笑彎了雙眼,插嘴道,那樣子像是在說笑,但是……
“我知道!”金毅沒好氣地打斷了張勤勤的話,心裏更加煩躁不安,這個女人,真是麻煩!
他生氣了,而且好像很狂暴的樣子,我不敢再發出一個聲音,手心一陣陣的冷汗泌出來。
“你知道林曉茵可能去什麼地方嗎?”金毅沉吟了一會,調整了氣息,使自己恢複了理智,他的眼神深邃空曠,定定地瞧著我問。
“啊?”我的大腦一瞬間被那種目光吸引過去,但是很快,“嘭”得斷了!他說什麼?曉茵會去哪裏?我的瞳孔一時間失去了收縮的功能,隻拿看怪物的眼睛瞧著他。
“怎麼了?你不是她的朋友嗎?能不能提供一些線索,我們暫時聯係不到她!”金毅緩了緩緊繃的神經,耐心地解釋道。
“呃?”我痛苦地咽了一下口水,渾身打顫地看著他,囁嚅道,“她詐屍了嗎?”
“哈哈哈哈……”還沒有等金毅反應過來,一旁的張勤勤已經無法自持地大笑起來,七倒八歪地跌進沙發,掀起一大片的裙底風光。
“詐屍?!”金毅先是瞪大了眼睛,接著被張勤勤的爆笑弄得暈頭轉向,來回在一臉無辜的我和一臉得逞的張勤勤身上逡巡幾回。之後,金毅嚴肅地看著我,“凡塔,張勤勤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荷塘女屍不是你的朋友林曉茵,而是身份不明的死者!”
“啊?”我實在接受不了這種驚天的轉變!曉茵沒死嗎?可是自己怎麼就認錯了呢?那個花生墜子怎麼會騙人啊!
“毅,小凡真單純呢!單純得可愛哦!”張勤勤優雅地坐正了身子,輕拉自己的裙角,一派輕鬆地說道。
“你騙我!曉茵沒死?”我一臉不可置信地怒視著渾然無痛無癢的張勤勤,心裏翻騰著一把無名火。
“唉唉,你應該感謝我呢!若不是我,根本沒有人會查出那個死者不是林曉茵!”張勤勤一臉正色地說道,臨末,還朝我眨眨眼睛。
“你為什麼要騙凡塔啊!”金毅有些忍無可忍的樣子,在他眼裏,張勤勤的做法簡直就是在搗亂!
看到他們那種爭鋒相對的樣子,我突然很羨慕他們互相嬉笑打罵的感覺。他們有矛盾但是肯定也有合作,正是矛盾和合作的結合,才能洞悉種種疑點,將推理推至頂點!
“你覺得我會做孩子氣的事情嗎?毅!”張勤勤一改笑嘻嘻的作風,一臉深沉地看著金毅。
“我……”金毅頓時啞了聲音,在他的記憶中,張勤勤一直是一個精明睿智的女人,在工作方麵從不懈怠。
他們從初中開始一直是同學,張勤勤聰明的頭腦和開朗的性格一直深受老師和同學的喜愛,班長的職務永遠是為她而設的。而她的能力確實也不容小覷,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她,總能從善如流地處理好班級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連一直讓老師頭痛的調皮男生也總是被她管得服服帖帖的。她的霸氣和手段一直是她不斷進取和成功的力量,甚至在考進Z大之後,她的光芒仍未減退多少,反倒是多年不見,日見迷人和成熟。至於他和張勤勤的瓜葛,金毅從來就覺得兩人是毫無交集的。他不喜歡張勤勤強悍的作風和過分聰明的性子,自然總是對她避而遠之。可不知道為什麼,無論金毅輾轉去了哪個城市,張勤勤總是能第一時間聯係到他。這麼多年來都是如此。期間她大大小小的曖昧表白已經不下數百次了,但是他總是保持著自己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