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06年高考結束後,本來已不抱任何希望,最後卻以剛跨過三本分數線的成績,被西安的a大學所錄取,上學的第一天便認識了黑子。
那天我去學校報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接送新生的學長們都已經下班,隻好一個人拖著行李箱,拿著姐姐衲的棉花被子,問了門衛大致的方向後便往裏走。剛進校門不到50米就聽見背後有人不停的喊同學同學,我停下腳步轉過頭,發現了一張黑呦呦的臉。
唉,同學,教導處在哪?黑子問完還不忘給自己灌口礦泉水,擦完嘴角的水珠子一臉期待的看著我。
我當時想,你個傻帽,我這樣子一看就是新來的,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但轉念一想,自己現在好歹現在也是一大學生,不能出口就跟流氓一樣,太丟人了。於是放下肩上的被子,擦了一把汗,一本正經的對黑子說:不好意思同學,我也是新來的。
真的啊?黑子有些激動。
聽完黑子的話我有些很無奈,便指了指自己的一堆行李對他說:這有假嗎?
嗨,你看我,真笨。黑子蹦出的這一句河南話,立馬讓我想到了許三多,我忍不住的笑著問他,同學你哪個係的?
土木工程0602班,你呢?黑子又變成了普通話,接著還從包裏掏出一包酸奶遞給我,你喝嗎?。
我靠········,咱倆是一起的哎。這次我有些激動。
可能是聲調有些高,也可能是那句口頭禪,總之黑子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傻嗬的看著我,拿酸奶的手僵在半空中,我覺得自己真不該這樣,才這一會就忘了自己是大學生了,黑子肯定誤以為我是冒牌的了,便趕緊接過他手中的酸奶,又重新對他說:同學,我們是一個班的。這次我特意降低自己的聲調。
黑子聽完這句稍文明點的又回過神了,對我說:哇塞,我運氣真好,來,我幫你,咱一起去找老師。說完拉起我的箱子就走。
我還沉浸在他那聲哇塞裏,這他媽和我靠有什麼區別。
黑子見我還杵在原地又回過頭說道:走啊,沒事,我能拿動。
後來我們倆又因為是這個班最後的兩名學生而被分到了一個宿舍,後來第三天我就開始叫他黑子,後來我們才知道那天晚上我們要找的人叫輔導員而不叫老師。
軍訓過後,我對大學的好奇心慢慢的冷淡下來,校園卻依然很熱鬧,到處都貼滿了招兵買馬的宣傳語,似乎大家都很忙,黑子也不例外,但凡看到招人的社團他都要去瞅兩眼,跟那些一天到晚西裝革履的學生會後麵轉,不是搬桌子就是搬凳子,要不就是貼標語,早出晚歸,偶爾一起吃飯也是滿口的未來藍圖,並勸我要多去交際,多認識人為以後找工作做準備之類的話。
一幫傻逼,搞得跟文化大革命一樣,有意思嗎?你沒事跟我多打打球不行嗎?我每次會以這句話回複給黑子,如果心情不錯,我會把傻逼換好聽點,一幫同學········。
黑子這個時候會停下來,換上班幹部選舉的問題······。
這個時候,我就端著碗換一桌······。
後來,黑子,如願以償加入了某社團,告訴我的時候,我說,恭喜你,你終於過上了你喜歡的日子。
他看著我,嘿嘿笑,說,啥時候陪我去挑身西裝?
我挑你大爺,沒空!
我請你吃k!f!c!.
那······可樂要雙份的!
等到禮拜天,我跟黑子去了西安有名的貧民市場,康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