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寧寧見老頭真是火大了,趕忙跑過來先打了劉宇的胳膊一下,看著老頭說:“你怎麼把大爺氣成這樣?”
老頭以為這話是季寧寧說給他的,氣得要癱了,“好好,我叫他大爺,我氣他……”
“呃——”女的意識到老頭可能是誤會了,“大爺,我是說他……”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還是我說吧。”劉宇上來給老頭好一陣子解釋,說自己的車壞了,想讓老頭的驢車給他把車拉上山去,說了半天,還許下拖車費,這才把誤會消除。
誤會消除了,老頭心裏的氣一時半會排不出來,在路邊找塊光滑的大青石坐下,掏出煙來點上,“呼——”地噴出一口惡氣,“平白無故地生一肚子氣。”坐在那裏抽煙慢慢消氣。
劉宇走過來蹲在一邊討好地說:“大爺你抽根煙消消氣,消了氣還得幫我拖車呢不是,嗬嗬嗬嗬……”
這確實是一景,前麵一輛驢車,後麵拉著一輛舊麵包,季寧寧在車裏又笑成了大蝦,說應該把車門子打開,讓走路的看看他的車座子,保證誰看誰笑得癱倒……
劉宇一推車門子,“看就看……”車門子往下一耷拉,山路顛簸,耷拉得大了點,正趕上左邊經過一塊凸起的石頭,車門子拉在上麵,“哧啦”一聲,掉了。
老頭趕著驢車慢悠悠走著,劉宇也不好刹車,掉就掉了吧,車座都沒了,還在乎這麼一個破車門嗎!
往上走不多遠,一個老農扛著鋤頭從莊稼地裏走出來,跟趕車老頭搭訕幾句,就坐上了驢車。繼續走一段,又有兩個扛鋤頭的老農坐上驢車。
剛才劉宇還在為自己的創意洋洋得意,可是隨著這幾個老農坐上驢車,他臉上的得意之色漸漸不見了。
在季寧寧的記憶當中,長這麼大沒這麼高興過,一個中午沒過完的,她已經笑得肚子都疼,跟劉老師出來,感到淨好事了。現在驢車上坐著四個老頭,個個抽著旱煙,四個老頭也是一大堆人的樣子,有點像老頭開會,嗬嗬。
劉宇沒有看出老頭開會的意思,南國的山裏猴子倒是看到了四個。到現在劉宇才看出來,他們倆有點陷入重圍的味道,要是他一個人還好說,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實在跑不了,還可以裝死嘛!可是身邊帶著個大眼美女,倒是成了天大的難題。
“那個卉姨是你的武術老師?”劉宇突然開口問道,“你都跟她學了些什麼?”
季寧寧撲閃著大眼睛笑笑說,“我爸有錢,就我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讓我學點武術為了防身。”
“防什麼身,”劉宇朝前邊一努嘴,“給你一個老頭,打得過他嗎?”
季寧寧笑吟吟的,不說話,劉老師這個笑話有點冷,打一個老頭,就自己現在的本事,上來四個青壯年她也不在乎!
劉宇輕輕說道,“是這樣,那四個老頭是綁票的,我認得他們,衝著你來的,沒想到咱們中了人家的圈套。記住我說的,待會兒我跟他們打起來,你快往回跑,他們的目的在你,隻要你跑掉了,我就安全了。”
季寧寧瞪大眼睛看著劉宇,“你不會是跟我開玩笑吧!”
“開什麼玩笑,我現在被你拖累了,讓你趕快跑記住沒有?記住了我要開火了!”劉宇一邊說,一邊把屁股底下的馬紮拽出來,拿在手裏撕吧撕吧,得到八根小木棍,“看我打他的頭!”隨著話音,從車門一側扔出四根木棍。
四個老頭早有防備,劉宇的木棍飛過來,全被他們接住了,其中一個老頭本來是老態龍鍾的模樣,傴僂著背,伸手接木棍,背都挺直了,瞪眼往後看,二目放光,精氣十足,一看就是練家子。
季寧寧的眼也不拙,一看四個老頭一霎時精神了,不禁驚叫一聲,“果然是壞人——”
劉宇抓起剩下的四根木棍,又從車門一側伸出手來,四個老頭全部露出一臉的譏笑,雕蟲小技。劉宇一甩手,木棍飛出去,不過不是衝著老頭打的,是衝著右邊莊稼地裏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