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相舟一肚子憂愁煩惱的去龍海大酒店赴宴,席上還有河科大的幾個副校長,孟學祿是請他們商討孟龍輝將要被勸退的問題,除了這幾個領導暗中使勁,孟學祿還找了一個副省長致電羅校長,希望留下孟龍輝。
席間王相舟悄悄拉孟學祿到僻靜之處,希望跟他聯手除掉劉宇,本來這事一開始不大,惹了孟總的下場就是讓他挨頓打,手腳弄斷就算了。
但是事情好像越糾纏越複雜了,弄到現在,倆人的一致意見是自從這個劉宇出現,他們都很倒黴,原以為一個毛頭小子很容易對付,現在想想他既會給人下瀉藥,又會放電,他們這一方不但沒出氣,反而老是倒黴。
王相舟有些膽怯地說,“看來這小子是跟我結仇了,他會放電,早晚會去電我報仇的。”他看孟學祿沉默不語,眼珠一轉,“我受點苦倒無所謂,就怕到時候他電我,逼我說出這裏邊的緣由,我受不了會把你也說出來。”
孟學祿看著王相舟老奸巨猾的樣子,微微一笑,“實在不行,幹脆弄死算了。”
“可不能讓他死在學校裏。”王相舟道。
“讓他死在外麵很簡單,等他出來時讓人跟著他,一槍爆頭,什麼下瀉藥放電的,都不管用了。”
“好好好,”王相舟點頭道,“這樣咱倆都省心了,不過可要抓緊啊,他分分秒秒都可能去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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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宇並不知道自己正麵臨著一槍爆頭的危險,今天總算報上到了,又教訓了王相舟,而且童男子的荷爾蒙被李麗柔那一撩撥,似乎有點春意盎然的味道,整體感覺還算不錯。
報到手續都辦好以後,他又住進了那間單身宿舍,還是在硬板床上直接鋪一個床單,幾本書摞起來上麵蒙一塊枕巾做枕頭,簡單得沒法再簡單了。
宿舍裏一共兩張床,另一張床上住的是一個叫丁誌恒的物理教師,也是剛參加工作不久,前些天第一次見劉宇住進來,床鋪如此簡單,他就很奇怪,隻是當時沒好意思問。
現在見劉宇又回來了,還是這麼簡單,忍不住奇怪地問道,“你為什麼不買個墊子鋪上,或者跟總務處申請個墊子,那樣直接睡光板咯得慌。”
劉宇笑笑說,“沒事,從小習慣了。”
“啊,從小,你一直這樣睡?”丁誌恒驚訝地說,“你的家人跟你一樣嗎,他們怎麼睡?”
劉宇淡淡地說,“我沒有家人,我是孤兒。”
“哦——”丁誌恒感覺自己唐突了,他瞅瞅劉宇的臉色,所幸這位孤兒已經習慣了,臉上並沒有說起淒慘的身世而露出悲戚的神情。
看看他這簡單的床鋪和一個雙肩包的全部家當,丁誌恒可以想象到一個孤兒上大學的種種艱難,甚至這位多愁善感的書呆子都能想象到劉宇在大冬天就著雪疙瘩吃饅頭的場景,一霎時覺得這個孤兒太可憐了,這些年還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才熬過來的,不然也不會睡光板床都一臉的滿足感。
“可憐啊,看樣子他沒少睡大街,這是窮慣了,有錢的話誰還不知道享受!”丁誌恒決定買個墊子送給劉宇,但是又怕傷他自尊,一時也想不出合適的贈送理由。
“呃——”丁誌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教什麼?”
“我是體校畢業的,我教體育,你教什麼?”劉宇道。
“你教體育哦,”丁誌恒羨慕地說,“一看你的體質就不錯,不像我,我的體質很差,就像沒有免疫力似的,三天兩頭鬧病,我教物理。”
丁誌恒戴一副厚片眼鏡,一看就是深度近視,臉色蠟黃,腿細得像麻杆,個子不矮,因為太瘦而顯得背有點陀,學生們背後都叫他“實驗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