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森林裏,豔陽高照,好一個明晃晃的日頭。
此時,樹蔭下,被降落傘降到指定地點的祁兵和幾個戰友正拉開地圖端詳方位,除了和祁兵一個連隊的徐正誌,崔建義,任誌國,其他的人都互相不認識。不過大家都知道這裏祁兵是隊長,他們幾個在來的時候已經被上級下令服從祁兵指揮,也知道隻有他能單線聯絡上上級部門。
片刻,祁兵讓人收起地圖,看著眾人:
“已經確認,方位正確,上級命令我們需要在金三角建立自己的眼線,大家都說說怎麼辦?”
話音剛落,崔建義就叫道:
“怎麼沒給我們配發武器?”
“上級給我們的建議是融入進去,不是侵略打仗,而且這地界死的最快的就是有槍的”徐正誌解釋道,然後不理任誌國,對祁兵說:
“依我看,咱先別貪功冒進,在周邊熟悉些日子,也好讓我們能多了解當地生活”
祁兵剛要點頭,停了下來,對周圍人道:
“有沒有其他建議?”
一名祁兵不認識的站了起來:
“這位同誌說的都是老成之言。我補充幾點,我們需要學習當地口語口音,據我了解,當地語言以泰語,緬甸語和老撾語為主,還有一些人會說中國話,因為他們曾經是國民黨殘部留下來的但人數不多,所以我們一定要讓人認為是當地人才好。”
聽著這人款款而談,可怎麼說話像個當官的?祁兵疑惑的瞄了眼徐正誌,卻看到徐正誌也是同樣疑惑的看著自己,對著徐正誌搖了搖頭,沒有作聲。
等這人說完,祁兵點點頭,說:
“就這樣,咱先在這周邊生活段日子,大家先休息一下”
轉身的時候,祁兵給徐正誌打了個眼色進了灌木叢,徐正誌裝作要去撒尿也跟了上去,
“老徐,你看這人什麼感覺?”
“平時倒沒看出什麼,但剛才他的樣子好像跟領導訓話一樣”
“恩,看來咱倆想法都一樣,這人八成是個幹部”
“幹部?跟我們來這受罪?等等...你是說”徐正誌突然大驚失色道。
“有什麼好驚慌的?沒點防備,上級敢讓我們新入伍的人來嗎?”
“那咱們...”
“無妨,一切照舊,摻沙子而已,而且聽剛才那人那番話,明顯那人也有督導作用。”
“為什麼?咱是執行任務,又不是賣國”
“所以說無妨,想開點”祁兵拍拍徐正誌的肩膀安慰道,雖然知道這是上級安排的,但被人監視任誰心裏都有點不舒服。
從灌木叢出來後,祁兵掃了眾人一眼,有幾個兵望過來,隻有那位剛才發言的兵繼續跟旁邊戰友聊著沒有扭頭看,但他談話時的眼角已經轉向了這邊。
不管人有多聰明,就算明明知道進入叢林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但是看到別人大呼小叫的進了叢林,總是按捺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心,最後尾隨著眾人,進了叢林。
沒有搭理那些破事,祁兵叫齊眾人走進了這片原始森林。
......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幾人在山中,奔跑跳躍,好不自在,餓了吃點野果野菜,渴了喝點山澗的泉水,想吃零食山花上的蜜天然的;原始山林裏的動物沒怎麼見過人,也默認了這幾個站著尿尿的存在,所以幾人與狼蟲為伴,與虎豹為群,同獐子馬鹿為友,和猴子為親;晚上睡在石崖下麵,白天鑽山進洞,遊覽峰嶺。
就這樣進入山裏的祁兵和戰友整天和山中的動物為伴,沒了時間觀念,沒了俗世束縛,過得十分快活。
一天,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天氣炎熱,祁兵和戰友為了避暑,都在鬆陰下活動。
一個戰友跳到這樹上,又蹦到那頭,活像個猿猴,另外兩個拿鬆塔子互相追打,還有一個跑到水邊河沙裏掏窩,另一個把拿上來的河沙堆在岸邊砌寶塔的。
這還是祖國的守衛者嗎?祁兵轉頭不忍直視,卻又看到一戰友麵前一個土堆,插了三把草,一會拜拜老天爺,一會給菩薩訴苦。林子裏還有趕蜻蜓的,把捉到的蜻蜓蚊蟲吹到鬆樹滲出的樹膠裏,難道是為了給後人做琥珀?最無聊的兩人,在給對方互相摘虱子,也就徐正誌比較文明點,正在用砂石打磨自己的指甲。
祁兵無語望天,看來大家都多少沾惹上了動物的野性。舉止都是活脫脫的野人。誹謗完,祁兵撓撓大~腿,扯著葛藤,開始低頭編草帽,編草鞋。
在大集體中本來各做各的事,可過不了多久,往往會你推我來,我擠你。你拉我一把,我扯你衣服。於是,扔下手裏的事全都加入戰團玩耍。
青山綠鬆任逍遙,小溪流水澗洗濯。
玩鬧了一會子,大家集體去山澗中洗澡。到了地頭,隻見那股澗水奔流而下,碰到石塊滾瓜似的湧濺。
“你們說這水能有源頭嗎?”
“廢話,哪裏的水沒有源頭”
“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