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依然是不平靜的一天,這次與昨天不同的是,很多女校以及中學的學生也被動員起來了。聲勢浩大的學生運動終於波及到了北平全城,就像一九一九年那次差不多,臨近北平的天津的學生也串聯了起來,甚至有些學生已經在試圖衝擊中日談判的會場了。
收到蔣介石的親自電話詢問,張學良坐不住了,他必須要盡快解決這件事情。相比什麼召開公審大會,舍棄幾個替死鬼來說,如何應付中央政府的垂詢更加重要。
於是,毫無懸念的,那幾個參與毆打莊健的倒黴憲兵,以及與蔣卉一起打莊健的手賤的學生,就被一同押上了剛剛搭起來的高台。同時被押上去的還有昨天與學生衝突的那支軍隊的幾個低級軍官,當然了,也是替死鬼,他們替這支部隊的高級軍官一把手死。
審判過程其實就是走一個過場而已,誰會認真推敲這個人犯了什麼罪,該如何判決,那個人該如何?大家要的隻是一個結果,一個能夠讓學生們平息怒火的結果。
最終,在人潮的歡呼聲中,這些人一個一個的都被拉上了刑場。
其實,這並不是莊建想看到的,在他的心目中,一個國家的法製是神聖的,絕對不希望已多數人的狂歡來代替嚴肅的審判。但是,處在這個動蕩浮躁的年代,能以少數人的生命代價換來多數人的安定生活,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然後自然是安撫工作了,莊健又請王麗琴代他請示了副總司令張學良。
張學良顯然是要趕時間紮針,打著哈欠照準了王麗琴轉述的莊健的提議。於是很快,因為休息不足而麵帶菜色的王麗琴,就帶著兩個莊健的親衛出現在了剛剛公審的會場。
王麗琴對昨天的東北軍與學生的衝突表示了遺憾,並號召大家一起為遇難的學生致哀。哀悼結束後,王麗琴又在學生們的簇擁下,親自來到各大醫院,探望了受傷的學生們,並對學生們的愛國行為表示了肯定。
王麗琴以她特有的鄰家大姐姐的形象,很快就博得了學生們的好感,不時有不認識她的學生跟別人打聽,這個人是誰。
“她你都不認識啊!”被問到的學生不無自豪的說道,好似認識了她,就像與某位高層攀上了親戚一樣。
“廢話,我要認識還問你啊。”打聽的學生很惱怒的樣子。
“我告訴你啊……這個就是抗日英雄莊健的未婚妻!”被問到的學生很自豪的介紹道,就好像在介紹自己的 未婚妻一樣,心有戚戚焉。
“是嗎?”打聽的學生感動的說道:“她可真是很……”他搜腸刮肚卻想不起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
“是漂亮嗎?”旁邊一個學生插嘴道,在男性的眼裏看女人,永遠第一眼是看外表。
“的確是漂亮……但不僅僅是漂亮……”那個學生還在想著用什麼詞。
“那麼就是很有智慧了?”插嘴的學生又說道。
“嗯嗯……可還是差了點。”
被問到的那個學生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說道:“溫柔,善良,親切,柔弱,堅強,美麗,智慧,集於一身的……”
“那還是女人麼?”打聽的學生反口問道:“那不是成了女神?”
“女神怎麼了,難道你覺得不像?”被問到的學生反問道。
“這個……”打聽的學生又注視了許久,才緩緩說道:“像!……不過……如果是普通的女人,還真的配不上抗日英雄。”說罷再回頭來尋找剛剛回答他的那個學生,已經不見了蹤影。
類似這樣的事情,在每一處有王麗琴出現的地方都發生過。一天下來,王麗琴在學生中間的呼聲甚至隱隱有超過抗日英雄莊健的勢頭。
不過王麗琴也被累慘了,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莊健的房間。為了便於照顧他,特地在莊健的房間裏又加了一張床給王麗琴睡。兩個人中間拉了一條簾子。反正是未婚夫妻,而且莊健的身體又哪一處王麗琴沒有看到過?所以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怎麼樣?”莊健依然躺在床上,眨著眼睛看著王麗琴。
“累死我了……”王麗琴也靠在自己的床上,雙腳無力的搭在床沿:“你說你這叫什麼主意?一天下來,我的腿都跑斷了。”
“嗬嗬,再堅持一天。”莊健樂嗬嗬的說,他的眼角依然青黑,那是被暴打留下的痕跡。
“還要再來一天啊。”王麗琴懶洋洋的說:“你就累死我算了。”
“我哪裏舍得?”莊健靠回到自己的枕頭上,抱著腦袋看著房頂:“不過我們都沒有自己的根基,要想在這個世上混,必須要建立我們自己的班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