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牢獄之災(二)(2 / 2)

手下的衛兵大多都認識蔣家三小姐,左右一打聽,更了不得了,莊建意圖對蔣家三小姐不軌,被抓了現行,讓憲兵隊的人一頓暴打,現在被扔在監獄裏,還不知道死活呢。

張學良的火那叫一個大,恨的牙根都癢癢,莊建啊莊建,你個小子年齡不大,還學會搞女人了,而且你搞誰不好,偏偏要動蔣家三小姐!

少帥的怒火可不是開玩笑,張學良大手一揮,“自作孽,不可活!愛死就死去。”

於是,我們這個曾經勇猛無比的在錦州前線斬殺無數鬼子漢奸的戰鬥英雄,就在這陰暗的鋪滿潮濕稻草的角落裏,一動不動的趴了一整夜。幹渴,低燒,頭痛欲裂,渾身上下都沒有一處不疼痛的地方,嗯,兩顆門牙也有點鬆動了。這真是莊建來到這個時代度過的最為悲催的一個夜晚。

當將近兩人高的窗口出現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的時候,莊建艱難的抬起了他的腦袋,艱難的睜開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怎麼也睜不開,估計是腫嚴實了。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幹幹的嘴唇,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在心裏咒罵了一句:“這是他嗎什麼操蛋的生活!”,然後他沉重的頭顱就跌落在稻草堆裏。

“開飯了!”走廊裏一個人敲擊著木桶,一路走一路喊過來:“操,別裝死了,開飯了!”

看到莊建依然趴在那裏不動,提著木桶的人用力朝牢房門踢了兩腳:“說你呢,把你那狗食盆子給爺捧過來!”

莊建還是沒有動,提著桶的人嘿嘿笑了兩聲,自言自語道:“看來是真挺屍了……”說罷就走向下一個房門。

莊建當然也想吃點東西,恢複點體力,可是他卻無法移動自己的哪怕是一根小手指。偏偏他的耳朵卻沒有問題,剛剛那個人的聲音,一個字不差的傳進了他的耳朵,記在了他的心理。

“我不想死!”莊建的心理狂喊道:“我也不能死!”他勉力猛地抬起他的腦袋使勁一甩頭,頭的重量帶動著他的身體從稻草堆裏滾落下來。

他已經遭受重創的身體,磕碰在冰冷而堅硬的地麵上。立刻疼的他馬上斷絕了求生的念頭,身體的每一處的骨頭都像斷裂一樣同時疼了起來,偏偏他又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嘶嘶的倒著氣。足足過了好一會,他才逐漸從這種周身劇痛中緩過來。

睜開他僅僅能睜開的一隻眼睛,空洞的目光盯著已經被外邊的陽光照亮的房頂,提著木桶送飯的人已經走了,離開了這個充滿腥臊和惡臭的牢房。莊建的這次努力,並沒有給他帶來他想要的食物。他的身體依然不能動,隻能無奈的仰望著這塊巴掌見方的屋頂。

不知道什麼時候,莊建注意到了房頂的一角,居然有一個空洞,一道光線從空洞中垂下。他不知道這個窟窿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裏的,反正他也是剛剛注意到。百無聊賴卻毫無辦法的莊建隻能看著這道光線從西邊的牆上,緩慢的移動到地麵,然後又漸漸的移動到他的身邊。

最終,這道光線照射到了莊建的肩膀,胸口……躺在冰冷的地麵上,渾身的血液都像凍僵了一般。而這道透過屋頂的陽光的到來,卻好似用餐刀切割牛油一般。所到之處,被冰凍的身體似乎沐浴在溫暖的春風裏,似乎恢複了一點活力。但是這種美好的感覺卻隨著光線的逐漸移動開,而慢慢的消失了。

莊建被急壞了,趕忙移動身體,追著光線滾了過去。終於,這次努力沒有白費,這一點的溫暖的陽光又照射到了他的腿上,莊建滿意的裂開嘴笑了。正在笑著,突然他想起來,咦?我怎麼能動了嗎?遂舉起胳膊,發現,這條胳膊就是剛剛被光線照到過的那條。

莊建很幸福的又笑了,其實,幸福,有時格外簡單。

不過,門外的一聲響,卻打斷了莊建的幸福,那是鐵索與木質房門碰撞的聲響。然後,吱呀一聲刺耳的開門聲,莊建努力仰頭,發現,自己的牢房裏,進來幾個身穿毛呢軍裝腳蹬長腿馬靴的人,給他們開門的當然就是跟在他們身後的監獄的看守了。

“起來!別他媽裝死了!”一個監獄看守一腳踹上莊建的肩膀:“你小子該上路了!”

“上你媽逼的路!”站在最前的一個穿毛呢軍裝的人一個大耳光就扇了過去:“媽的抓錯人了!”

監獄看守哆哆嗦嗦的躲在一邊,看著這幾個人將莊建小心的抬起來,扛出了牢房,才撫著自己的心口站了起來,眼睛的餘光卻看到稻草堆裏一個東西閃著光。

看守好奇心大盛,把那個東西撿起來,一看,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一截紅底金星的中校肩章……這是他這輩子都沒見過的級別的軍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