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虎一邊說著這些話,一邊把孫二虎領進了杏花酒樓裏,自已先一屁股坐下後,翹起了二郎腿才對自已對麵的椅子揮了揮手,示意孫二虎坐下。他剛才的話與現在這牛一樣的表情,不光沒有把孫二虎看在眼裏,相反是在可憐他,同情他一般。
孫二虎怔了怔,腦子一轉,沒有在他對麵坐下,而是走近他,挨著他旁邊坐下,仰頭望著他笑道:“黃虎,你要明白,我目前的處境雖然表麵上看去好像很不利。但也並非是你想的那麼艱難,我畢竟是孫傳芳的侄子,我打了敗仗。他不可能因此就槍斃我,他最多撤了我武昌司令的職,將我重新挪個地方而已。
我被撤了武昌司令一職,換了別人來上任,對你是大大的不利。你是個明白人,你想想就知道了,不需要我明說了。”說到此,他打住了話,居然還對著黃虎嘿嘿笑了起來。
黃虎哈哈一笑,對吳敏招了招手笑道:“你去通知酒樓的人,給我們上醒神的好酒,孫司令有點頭昏了,他看不懂情勢。”說到此他略微停頓了一下,對吳敏揮了揮手。
吳敏對著黃虎一躬身,一點頭後朝孫二虎說了句:“你是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人,我們爺不念及舊情,非殺了你不可。”說完他抬手對著孫二虎點了點,嘿嘿嘿怪笑了兩聲才走。
黃虎抬手一拍孫二虎的肩跟著笑道:“你是孫傳芳的侄子,孫傳芳不殺你,極有可能。但你走了,武昌重新換司令對我沒有半點影響的。你試想一下,我有錢送給你,能買通你,自然也就可以買通別人。這個世上懂得用自己手中的權力換錢,懂得享受生活的不是你孫二虎一個人。
人人需要錢,人人想過快樂,享受的生活,個個知道生活離不開錢。你孫二虎沒有認識我之前過的是靠薪金過幹巴巴日子的生活,認識我之後,你小老婆都娶了三個。當一個人沒有錢時,自己老婆孩子都看不起你,更不要說其他親戚,朋友,同僚了。我們家的排幫從明朝開到現在,一直在長江裏暢通無阻,憑的就是錢開路。
武昌的守備司令換了一個又一個,我們排幫依然屹立。你孫二虎淨可放心,你走了也許我不需要花那麼多錢就能買通你的下任。這個世界極少沒有錢辦不成的事,總統我都可以花錢買通,更何況一個武昌的小小守備司令。沒有了你孫二虎,地球照樣會轉,長江裏的水依然會流,我的排照樣會走。
你孫二虎僅僅是孫傳芳的一個侄子而已,孫傳芳有幾個侄子。還有那麼多的手下,你不幹武昌守備司令了,多的是人幹,多的是人希望我送錢去。退一萬步來講,假如新的守備不要錢,也不要緊,我派人殺了他就行。孫傳芳本人在南京的司令部都被老子炸過,武昌檢查站的兵營也被我炸過,孫傳芳並沒有因此而發大軍來攻我。
他就知道派大軍來打我會陷入泥潭,派少了兵是送肉上陣,任我宰割。自古以來這湘西就是自治的,朝廷換了又換,這湘西九百裏就是統一不了,隻能由著我們湘西人稱王。你孫二虎真是自不量力,異想天開,居然想並吞湘西。你想超過朱元璋與大清的多爾滾,你真是做白日夢,自已找死。我嘛?念及舊情,你再無義,我也不殺你。讓孫傳芳去處死你,你損了他這麼多兵馬,他隻怕難以放過你。”他緩緩地說了這麼多才停話,鄙視地看著孫二虎輕輕搖頭歎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