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人有時就是思維與別人大不相同,他居然認為自已此時去喝住胡鬧的四伢頭,好像是對她不公道。她一個人在此,大姑卻有丈夫,孩子在身邊,所以他不光不去。他還幸災樂禍地笑,認為此事鬧得好,可以給自已爹一個警醒。
黃虎走到武館喝了杯茶,腦子一轉心想:這裏離家太近了,大姑與四伢頭這麼鬧得不可開交,院子裏的人會來這裏找自已。自已過去即不能講大姑的不是,對錯,也不忍心指責,壓製四伢頭。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偏向誰,與其過去了會讓自已陷入尷尬,兩難的境地,還不如腳底抹油去溪口看戲,喝酒去。眼不見,心不煩,這種事就讓自已爹那個老滑頭去處理,免得自已一不小心成了大姑與四伢頭共同的惡人。想到此他放下茶杯,叫上叫驢子與青杆子仨人嘻嘻哈哈地朝溪口走去。
他為了不讓人容易找到自已領著兩個徒弟東竄西逛,最後溜到一艘花船上去喝花酒。他給兩個徒弟也叫了花姐侍候著,他與他爹就是這樣不同。他爹喜歡嫖,但從不與自已的徒弟,後輩一起幹這種事,他就可以,而且是肆無忌憚,他就是異類。叫驢子與青杆子樂得屁股尿癲地陪著他狂飲,聽小調,肆意地取樂。三個人在船上玩得天昏地暗,忘記了塵世中的一切。
晩上十二點時,保安隊長劉長久來到了船上,他進倉就笑道“:爺,十二點了,你不回去嗎?黃遙派來過兩次家丁尋找了。我勸你可以回去了,這麼久了,也許黃遙找你有什麼事也不一定的。”
喝得臉紅耳赤的黃虎哈哈笑道“:什麼事也沒有的,真有什麼事,黃遙真心要找我,他會來這裏的。你都可以找到這裏,他更能找到,你是溪口明道上的保安隊長,他是溪口暗道上的隊長。溪口有你倆在固有金湯,我對你倆特別放心,我可以高忱無憂。你要不想回去就一起喝,一起樂,多叫一個花姐而已,才兩個大洋。”說完他伸嘴在懷中花姐嘴上香了香就嘿嘿笑了起來,他的這笑聲即有些顯得肆無忌憚,也有些顯得狂妄,目空一切,無憂無慮。
劉長久待他笑了幾聲,雙手互相搓了搓顯得十分掬泥又十分小心,慎謹地說:“我有個事想找你單獨講講,但又不知道怎麼向您開口,也不知道該不該講。”說完他的一張臉色顯得異常尷尬,異樣。
黃虎一皺眉頭,想了想說:“有什麼事不可以同我說呢?我自認為對手下兄弟是隨和的,互相之間是推心置腑,交心的。不管你說什麼,我不會怪你,有什麼就講什麼,不要憋心裏,磨磨嘰嘰,那不是爺們,說吧!”隨著他口中的吧字落,他朝劉長久昂了昂頭,努了努嘴,示意他盡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