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虎到碼頭讓龔黑牛領著排幫的人先回家,才與盧小嘉走向大世界去玩。他倆正在押大小的賭桌上玩得起勁,喜子匆匆過來湊近黃虎耳邊小聲地說:“師傅,我剛才看到有一個人極像你所講的那個黃求名,長相,年齡確實與黃象師伯差不多。隻是他穿的是西裝,同幾個好像是日本人的人匆匆出去了。”
黃虎大吃一驚急忙問道:“他們出了那裏?”喜子馬上說:“我讓叫驢子跟上去了,我們走吧!”黃虎甩掉手上的錢就同喜子匆匆朝外走,出了大門四伢頭馬上走近說:“哥,他們四個人坐兩輛馬車走了,我讓叫驢與青杆子跟過去了,那人真像黃象當時嚇我一跳。不聽喜子講我還真以為是黃象來了,我們趕快追過去吧!”說完她抬手指了指前麵,
黃虎馬上說:“喜子,你與四伢頭注意左邊,我注意右邊,以免叫驢子他倆沒看到我們,追過了頭。”說完他抬手叫了兩輛車三個人坐著向前,走了近半個小時,黃虎看到叫驢子與青杆子躲在馬路邊的一棵樹下。
他叫停車躍下匆匆走過去問:“你倆跟的人呢?”青杆子抬手一指圍牆內笑道“:四個人從大門口進去了,門口有兵站崗,我倆就躲到這下麵來了。”
黃虎點了點頭笑道:“你們都呆在這裏別動,我一個人去大門口看看。”說完他把頭上禮帽向下壓了壓,一個人慢慢地朝燈光處大門口走了過去。走到離大門口兩米左右他抬頭一看有四個日本衛兵在站崗,大門上寫著亞西亞俱樂部。他隨即明白這裏是日本海員與海軍們的娛樂場所,這裏隻接待日本人。
他略微一想走向大門口,他到門口向裏張望,一個衛兵隨即向他用日語大喝“:你找誰!想幹嘛?‘’黃虎一邊依然向裏望,一邊用曰語回答:“我找影昭先生,可又沒見他的車,難道他沒有來這裏不成?”
衛兵聽黃虎一口流暢的日語,加上他的大膽向裏張望,即以為他是日本人,也以為他是與誰約好來這裏玩。衛兵聽完他的話笑嘻嘻問:“影昭先生是誰?還有車。”
黃虎馬上假裝大吃一驚地向他反問:“影昭先生你不知道,不會吧?東亞會社的社長,經常坐輛黑色車來這裏的,你到這裏服役多久了?”衛兵一搖頭笑道:“來中國三年了,以前是軍艦上服役,今年才調這裏來值崗,你講的人我真不認識,不然我可以替你進去叫他。”
黃虎一搖頭笑道:“不必麻煩你了,我沒看到他的車,他可能還沒有來,或者是他今晚是坐別人車來了。我反正沒事就在這門口等他一會兒,你是名古屋,還是川崎島的,聽你口音有點像這兩個地方的人,我是廣島的。”
衛兵一點頭說:“我是名古屋的,你來中國幹嘛呢?”黃虎笑道“:我在滿鐵駐上海辦事處的一家商業公司幹個副經理,也就是東亞洋行裏工作。”
衛兵馬上從頭到腳看了兩遍黃虎笑道“:哦,不錯,在滿鐵工作,有油水的好地方,還是個經理,難怪穿這麼闊氣,比我們當兵強一萬倍啊!你要不進去找找,反正你有錢,消費得起。”
黃虎聽了衛兵這話內心高興不已,知道自己剛才同他的套近乎的話,沒有白費口水衛兵真把他的話當真了。黃虎想馬上進去找,但他表麵卻並不急,而是笑嘻嘻地說:“進去消費沒有問題,這裏的消費並不高,我還是在這門口等等影昭先生,以免他來沒見到我,誤認為我沒有來。”說完他背起手,轉過身一副若無其事,十分悠閑的表情望著了馬路上。
衛兵關心地說:“有錢進去吧,何必站在這裏像我們一樣吹涼風,我們是沒辦法進去了也消費不起。每天看到那些美女,隻能過眼癮,飽眼福,撩撥得內心躁動不已。”
黃虎一聽他這話,伸手進口袋掏口一把大洋朝他一遞笑嘻嘻地說“:這太簡單,太容易了,五個大洋就可以摟個睡一晚上,這個把錢給你們四個人,你們今晚下班了就可以摟個快樂了。”
四個衛兵看著他手中的大洋一齊高興地笑了,衛兵們一邊笑著接過大洋,一邊連連催他進去。黃虎看著衛兵們笑了笑,這才抬腳向裏走去。
他走到大廳門口將帽子又向下壓了壓,雙眼四下掃了兩遍,然後走向最後一張桌坐下,招手叫了日本藝妓抱到腿上。他嘴裏與藝妓調笑著,喝著酒,雙眼卻死死瞪著樓梯口,他已經想好,今晚隻要看到黃求名就除掉他以絕後患。黃求名太狡猾,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他的下落,務必下死手,不能讓他再溜了,他太讓人防不勝防了。
自己苦苦追查了他幾年,兩個人像捉迷藏一樣也鬥了幾年,今晚做個了斷,除去一個心結。想到這些的他心有些激動,他麵對藝妓的調情有一句,無一句地隨心應付著。兩個人一邊品著酒,一邊打情罵悄地胡鬧著,轉眼一個小時過去了,酒也喝完了兩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