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溜煙地跑了,反應過來的廖雲峰與一幫兄弟奔過去扶起尚文大喊:“你沒事吧?你傷哪裏?你快說,馬上去醫院……”被尚文推到在馬路邊的女孩也爬起來,過來急急地說:“他受傷了,趕快送他去醫院,我求求你們幫忙抬他快走。”
尚武朝女孩大吼:“就是你這臭婆娘,蹲在那路中間找死,連累我哥,哥,我們去醫院。”尚文咧了咧嘴一搖頭說:“沒什麼大事,背上有點痛,可能是劃破了皮,扶我起來去看看就好。”
劉喜子與廖雲峰一邊扶起尚文,一邊看著他背上說:“劃了幾道口子,在冒血,必須趕快去醫院止血。我叫車兩個人同我送他去醫院,廖雲峰帶著人先去公園等我。”
廖雲峰頭連連直點地說:“行,行,你快叫車送他去醫院,我們到公園等,如果你不來,下午我們自己會去你家。”劉喜子一點頭讓尚武扶著尚文,自己站在路上攔了一輛兩匹馬拉的車。他對車夫一昂頭說:“去法租界的法國人醫院,有人受傷了,多少錢?”
車夫還沒有回答,用手帕按著尚文傷口的女孩已說:“不去法租界,這裏去太遠,去英租界英國人的醫院。抬他上去,那裏有我的朋友,一切由我負責,快點!”
廖雲峰,尚武看了看喜子,喜子一點頭說:“對,對,這裏離英租界近點,我和尚武去就行了。你們慢慢走去江邊公園,如果他沒什麼大事,包紮好我過一會兒帶他們來。”
廖雲峰鬆開扶著的手,喜子接過與尚武兩個人扶著尚文上車,按著尚文背上傷口的女孩也上了車。馬車啟動了,“得,得,得……”地駛向英租界,廖雲峰一轉頭對著幾個師弟大吼:“聽著別惹事,師傅肯定要收拾我。”
周富貴嘻嘻笑道:“這事是尚文自己找的,不關我們的事,當時太突然想幫忙也幫不上。好像沒什麼大事就背上劃了幾道口子,應該不嚴重,走,走,去江邊等著。”
廖雲峰又大吼:“肯定明天不能出來逛了,該死的好不容易來趟上海,弄出了這事,挨罵是肯定跑不掉的。”吼完他使勁一跺腳,“蹬,蹬,蹬……”地向前走,幾個人馬上跟上他。
廖雲峰與周富貴幾個人到江邊公園到處遊著時,尚文正在醫院清洗背上的傷口。他的背上被車椽劃了三條二寸左右深的傷口,流了很多血,醫生忙了一個多小時才清洗包括完。
醫生一出手術室,尚武,劉喜子,被救的女孩三個就匆匆迎上去異口同聲地問:“醫生,我們送來的病人情況怎麼樣?”醫生一臉凝重地說:“他流了很多血,傷口太深,太長,縫了很多針,需要住院觀察幾天。誰是他親人跟我來,先交五十個大洋的住院費。”
劉喜子摸了摸口袋看著尚武說:“我身上沒有五十,你有多少?”尚武一搖頭說:“我才幾個大洋。”說完他雙眼冒火地瞪著了女孩子,女孩子毫不示弱地回瞪了他一眼對醫生一昂頭笑道:“我同你去交錢,讓他多住段時間的院,給他用進口藥,花錢不是問題。一切費用我包了,養好傷才重要。”說完她朝前對醫生伸了伸手,橫瞟了喜子與尚武一眼,一昂頭隨著醫生蹬蹬蹬地走了。
她剛才橫瞟喜子與尚武的眼神十分不友好,明顯地帶有很輕蔑,看不起的那種味道。尚武對著她神氣活現的背影一咬牙,揚起了緊握的拳頭。劉喜子伸手打下他的拳頭說“:你別亂來,這是英租界,這個女孩子是很有背景的。你對人禮貌,客氣點,少囉嗦,會讓人看不起的。”
尚武咬牙低吼:“我哥為救她傷成了那樣,我還對她客氣,我說她有什麼不行?你怎麼知道她背景,她有背景關我屁事。一副趾高氣揚的吊樣,我不光想囉嗦她,我還想打她。”
劉喜子看了尚武那副猙獰的麵孔一眼嘿嘿笑道:“從女孩的穿著,打扮,談吐,言行我就可以看出她是出生富貴之家。你們這些人雖然穿在身上的衣服也是很貴的綢緞,但你們的式樣與我們不同,更何況你們一口的外地音。正宗上海人的口音與外地人有很大的差別,包括在上海呆上幾年的人隻要開口就能分辯出來。
我在夜來香天天與人打交道,真有錢的主與裝闊佬的人在我眼前一晃,我就心知肚明了。師傅經常來上海他的口音都是南腔北調,江湖上的人一聽他講話就知道他是個在外跑世界的人。這個女孩是地地道道上海長大的人,她已經知道你是外地人了。上海是什麼事都會發生的地方,本地人是見多識廣的,”
尚武又低吼:“我才不管她是誰,就一句話我哥是為救她受的傷,就必須由她負責,我講她是理所當然的事。”說完他對著劉喜子昂了昂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