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為女兒撐腰,鼓氣,壯膽,第二天她瞞著所有人,偷偷給自己的一個厲害親侄子發了個速來上海的電報。
第二天吃過早飯,黃虎對廖雲峰一招手笑道:“你和喜子有幾年不見了,他非常想見到你,你也應該很想見到他。他原來給林大姐做貼身保鏢,現在在夜來香當總管了,你去找他玩,不要生事。你帶著尚文,尚武,周福貴幾個人去開開眼界,晚上到十六鋪林大姐家吃飯。我有不少生意上的事去辦,我沒空管你們,記住隻有五天就舉行萬國搏擊賽了,誰給我添麻煩我會扒誰的皮。”說完他的眼睛瞪著了周福貴與劉天一兩個人,他倆趕緊低下頭。
廖雲峰馬上笑道:“師傅不如我先帶師弟去十六鋪,把他們交給了林大姐然後我再去找喜子玩。”黃虎一搖手說:“大家難來一趟上海,你熟悉,你帶他們玩玩,到處看看,我不管誰惹了事,我反正會懲罰誰。林大姐也很忙,不可能守著他們這幾個人。”
瘳雲峰點了點頭,旁邊的黃象不耐煩地說:“已經同他們說了不少次了,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不要同他們再廢話,誰惹事打五十大板。誰影響了參加這次搏擊比賽,幹脆逐出師門,對調皮的就要嚴懲。”說完他一雙眼睛鼓鼓地瞪著了一幫徒弟,幾個徒弟把頭更往下低了。
黃虎隨即朝四丫頭問道:“你是同你嫂子在這裏還是同我去外麵走走?不可以惹事,這裏到處是軍警與巡捕,抓走了我很麻煩的。”
四丫頭嗬嗬笑道:“我當然是同你去。”黃虎一點頭,走進裏屋同楊明慧與嶽母打了個招呼,領著黃象,四丫頭,青杆子幾個人出門租了兩輛馬車奔向震東武館。
馬車在震東武館門口停下,黃虎一下車,門口兩個武館弟子馬上迎上他抱拳躬身地大喊:“黃英雄,歡迎,歡迎!”黃虎一昂頭問:“你們師傅呢?”一個弟子笑道:“師傅正在教功夫,我馬上去報。”
黃虎一搖手笑道:“不必了,我正好過去看看。”說完他昂頭向裏就走,門口兩個武館弟子瞪大眼睛看四丫頭,四丫頭雙眼鼓鼓地也回瞪他倆幾眼。黃虎走進演武大廳,隻見三百多個武館弟子正在起勁地練著,向震東與幾個教頭手持戒尺在旁邊轉悠督促。
黃虎看了幾眼一搖頭朝前大喊:“向師傅,劉師傅,李師傅,各位師傅別來無恙,黃虎來訪。”他的聲音很大,透過了一幫在吆喝的聲音。在前麵督促的向震東與幾個教頭一聽他的聲音,一齊丟了戒尺匆匆迎過來。大家互相抱了抱拳客套了幾句,相擁著走向客廳。
到客廳坐下奉上茶,向震東就端起茶舉了舉笑道:“離摶擊賽隻有五天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正在失望。”黃虎端起茶朝他回舉了一下說:“你老大哥的麵子我豈能不給,我肯定要來,隻是我不打算上台了。我帶了幾個徒弟來讓他見見識識大賽的風彩,到時還請你們多多關照。”
向震東一搖頭說:“此次大賽你必須參加,這次大賽是上海武總向段執政申請的。這次大賽的背景與目的就是針對日本武士浪人,還有各租界的一些外國武林人物舉辦的。這些日本武士,浪人,外國武林人他們在各租界越來越不像話,簡直是肆無忌憚,猖狂到了極點。他們經常挑釁我們武林中人,砸武館的事時有發生。北平,天津,上海,南京,青島,沈陽尤為突出。
不少武館被砸了,不少館主被外國挑釁者打,甚至不少人被打死,打殘了。上海武總根據這個情況就報了段執政,幹脆在江邊花園舉行一場摶擊大賽,揚我中華武術的精神。國術館,四海鏢局會派人來參加,孫綠堂,傳劍秋,他們這些名人也發了請帖。有不少武館,門派都報名了,籌備的時間長,到時可以說是英雄彙集。
上個月精武門的掌門被日本的一個空手道高手打傷了,不知道好了沒有,精武門去東北請劉振聲回來主持。大賽肯定有不少曰本武士與各國高手來,所以你必須參加。”
黃虎哈哈一笑說:“開武館,創門派,立幫,有人來挑釁,砸場是正常事。武術本來是沒有國界的,說得難聽點,就算日本人,外國人不砸,我們國人也經常互砸。外國人敢這麼肆無忌憚,這麼猖狂就是他們了解我們,知道我們這些人是一盤散沙。窩裏鬥還行,甚至一個比一個狠,麵對外國人時就當縮頭烏龜的人多了。日本人也好,外國人也罷,他們再狠也不敢去惹四海鏢局的人,為什麼呢?就是四海鏢局的人敢同他們幹,精武門遭挑釁不是一次,二次了,這又是為什麼?就因為他們圖有虛名,如果精武門的掌門真正一直是劉振聲主家,來挑釁的人自然不敢,或者是少,最起碼不會接二連三地發生這種悲局。
我們中間不少的人就喜歡吹牛,自大,真正麵對強敵時又怕死,懦弱。精武門不改變方式遲早會倒,會散,吹牛沒有用的。我始終堅信一句話:欲與一身生天下須於平地起波瀾,要想不倒就憑強大。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不夠強大。精武門的那些宣傳手段過遲了,現在是憑真實勢力說話的時代了,塑造的英雄是經不起打的,他們明智的選擇就是把劉振聲請回來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