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彭立平,龔黑牛引著他走向組排的檔江口,租了車的張春寶走近楊明慧笑道:“夫人我租了兩輛大車,一車可以坐四個人,一直拉到嶽麓山下的嶽麓書院。”
楊明慧站起來對叫驢子一招手說:“不要生事,不要多人,你同青杆子跟著就行。”叫驢子一點頭,青杆子伸手抱著興茂,楊明慧帶著兩個小丫頭與四丫頭一起向外走。兩輛車拉著四女三男走到了翠竹園停下看了看,奔向嶽麓山。
一路上四丫頭高興地向楊明慧講以前住在翠園,黃虎與蕾蕾的事,聽得兩個小丫頭嗬嗬嗬地笑。車到嶽麓書院大坪中停下,張春保領著大家看了一陣書院後,帶著大家向嶽麓山上走去。
十月小陽春,天氣很不錯,陽光普照,大家走到半山蔡公墓時楊明慧就一屁股坐下說:“我走不動了,不走了。你們還想走就去走走,我在這裏等你們。”
張春保笑道:“夫人,你不要坐這裏,這是蔡將軍的墓。蔡將軍以前與幫主關係非常好,我們拜拜他。”四丫頭立馬問:“這人就是那個以前經常來找我哥的人,他死了嗎?還很年青怎麼死的?”
張春保一點頭說:“就是他,他病死了,幫主那炮艇就是他送的,他不死可能當總統了,幫主肯定就是副總統了。”楊明慧一搖頭說:“你不懂,蔡鍔那種人當不了總統的,當總統的人是耍手段的人。你們幫主更當不了副總統,傻瓜一個還不如他爹,他爹倒是當總統的料。如果黃虎有他爹一半的頭腦,懂巴結人,懂審勢度時,那早就出人頭地了。傻瓜一個,這輩子他沒希望當官了,當官的要會玩陰陰謀詭計,耍手腕。”說完她站起來脫外套,
四丫頭一邊脫外套,一邊立馬頂她說:“我哥傻瓜一個,你厲害你去當官看看,我哥不行,他還是個師長。”楊明慧冷哼了一聲,冷冷地說:“你哥能有今天是他爹掰蠻扶起來的,憑他自己吃屎還要摻沙。什麼事也幹不好,腦子比豬還蠢,個性又倔根本就不是個幹大事的材料。”說完她冷笑著連連直搖頭,四丫頭張大嘴正準備吼她,
張春保已搶先說:“夫人您這話就不對了,我十六歲進排幫,老幫主,黃豹,黃象他們都管過排幫。最慘的時候排幫才四百個人,一年才放幾塊排去漢口,幾十萬的收入。如今正式的兄弟就一千六百多人,收入更不用說。我聽講以前山上八百人不到,如今一萬多人。以前就幾條木船,現在洋船就四條,還有馬幫,還有那新樓這些全是幫主做起來的。”
楊明慧嗬嗬笑道:“你真傻,現在時代變了,如果他爹是這個時代又像他一樣在外認識這麼多人,肯定比他做得更好。這些你不明白的,你們幫主是跟著他爹鋪好的路在走,他根本就不懂得創新。這錢莊,這航運都是我主張做的,他就是死腦筋,一頭倔牛。別人要是有他這平台早擠身上流社會了,還用得著來做排幫。”說完她又冷哼了一聲,露出了一副完全不屑的表情。
四丫頭雙眼對著她一鼓,惡狠狠地瞪著她咬牙切齒地說:“既然他那麼差勁,你咋要嫁給他,你應該去嫁個比他強的人。”楊明慧瞟了她一眼回答:“我是當時被他騙了,我現在很後悔。”
四丫頭嘿嘿冷笑著說:“鬼才信你的話,鬼知道是你騙他,還是他騙你,隻有你心裏最清楚。”說完她也斜著眼瞟了楊明慧一眼,對著她露出了一副極為不屑的表情。
楊明慧氣得一跺腳雙眼冒火地瞪著四丫頭正要張嘴回她,隻見二個年齡二十左右留學生頭,穿一身綢緞的二五崽子匆匆從左邊橫道過來一直走近四丫頭。其中那個有點胖的家夥走近四丫頭抬手對著她臉上就摸了一把嘿嘿笑“:這臉色真白,真紅一看就知道是沒有化妝,天生的美女,小美人哪裏滴?
”問完他一雙小眼睛對著四丫頭上下猛掃,一邊不停地跺著左腳,一邊昂頭嘿嘿地淫笑。四丫頭毫不弱示也雙眼一邊打量著胖子,一邊抬手在他肩上輕輕拍著,一邊嗬嗬笑道“:你哪裏滴?”
胖子湊上她抬手一指山下笑道:“我山下劉家村的,你呢?”四丫頭抬手一指城裏方向笑嘻嘻地說:“定王台那邊的。”胖子馬上說:“我姑媽就住定王台,開典當行的,我姑父是王道奇在那邊很有名氣。我爹是劉家村族長,我們家也開典當行。”說完他得意地朝著四丫頭直昂頭,
四丫頭張嘴正要回他,胖子的那個同伴笑嘻嘻地說:“小姐,我們家是開茶行的,在城裏開有三個茶樓。”四丫頭嗬嗬笑道:“你們兩家誰錢多點?”
胖子張嘴沒有回四丫頭而是對著自己的同伴雙眼一鼓大吼:“我正在同她說,你插什麼嘴?欠扁,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姑娘嗎?那少婦多漂亮你找她去。”隨著他口中的去字一落,他抬手指了指對麵的楊明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