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居然栓著,他抬手“咚,咚,咚”敲了三下,裏麵一個聲音不耐煩地問“:誰呀?”黃虎高聲回答:“我啊!張副局長,有事專門來訪。”裏麵張子衛“哦”了起來三步走到門口打開門問:“你怎麼出來了?”問完他嘴巴一翹,嘿嘿笑了兩聲,有點幸災樂禍。
黃虎冷哼了一聲,推開他三步走到他的辦公桌前,一屁股坐在他的椅子上,一翹二郎腿反問“:你問我怎麼出來了?我倒想問你,我出了哪裏?”問完他的二郎腿搖晃了起來,
張子衛嘿嘿笑了兩聲,一邊給他泡茶,一邊笑道:“你真有手段,有本事,張某人佩服得緊。犯了這麼個家喻戶曉的醜案,抓進了巡捕房居然還可以平安無事地出來。你真是命大,有錢能使鬼推磨,總共花了多少錢?”問完他遞了茶給黃虎,在客坐上坐下,嘿嘿壞笑著望著他。
黃虎也冷哼了一聲又反問:“你聽誰說我被抓進了巡捕房?”張子衛哈哈笑道“:這事道上都傳開了,人人都知道你抓進了巡捕房。我也親自去向韋德寶打聽過,韋德寶為了抓你還腳受了你一槍,你膽子真大,總探長你也敢下手。巡捕房監牢裏的生活太差你瘦了不少,我找韋德寶花十萬贖你他都不樂意,我夠意思,夠仗義了吧?”
問完他也翹起二郎腿搖晃起來,黃虎哈哈笑道:“你有向韋德寶打探這事我信,因為你想我死。你向韋德寶花十萬贖我,這事我一點也不信,贖我出來你就無法霸占我的碼頭。我傻大姓傻,但人並不太傻,你肚子裏有幾根腸子,我都清楚。我現在告訴你,我從巡捕房走出來,一個大洋也沒有花,這事你肯定不會信。但事實就是這樣,因為我根本沒有強奸,我雖然關進去了,但我還有朋友,兄弟在為我跑。就算我服了,他們也不會服,他們一定會救我出來的。要整死我並不那麼容易,簡單,需要確切的證據才行。
如今巡捕房已經查清,那強奸案是陷害,汙告,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韋德寶你師傅。我到昨天才知道你原來是韋德寶的徒弟,你千萬不要說不是,這個秘密是韋德寶親口告訴我的。他還同我說了不少關於你倆之間的事,信不信由你。”說完他低頭端起茶來喝,掩飾著自己雙眼向上翻著觀察張子衛的臉色。
張子衛的臉果然紅了一下,僅僅是一下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他訕訕自嘲地幹笑了兩聲掩飾著自己的尷尬說“:你誤會了,我真的向韋德寶出了十萬贖你,他確實不同意。他說你是公使指定的死囚犯,必須槍斃收回惡劣影響,以敬效尤。我沒有想過霸占你的碼頭,你是個有膽有識有手段的人才,我需要你這種朋友,兄弟。你可以幫我撈錢,我為什麼想你死?我倆可以互相倚仗,同共發財,
你就是棵最好的搖錢樹,我隻會保護你。你有任何事,任何想法都可以同我說,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去做。無論是做生意,還是為官,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錢。我既沒有糊塗到那種分不清事非的地步,也沒有黑心到要獨吞你的財產。我是個知足的人,我為人處事都有一定的分寸。說吧!今天來究竟有什麼事?你我兄弟但說無妨。”說完這麼多他朝黃虎努了努嘴,昂頭直搖二郎腿,等待著他回話。
黃虎一昂頭笑道“:你能這麼想最好,千萬不要犯傻,否則兄弟沒法做下去,我今天來就是澄清強奸的事。我在長興街擺酒你找十幾個有頭有臉的人去參加,我打電話讓韋德寶也叫十幾個英租界有頭有臉的人去參加。我想還幹點別的生意,光碼頭這門生意撈不了多少錢,我左……”他的話還沒有完,認為他與韋德寶交好有了默契的張子衛聽到此,心中吃驚了。
他擔心黃虎靠上韋德寶就會甩自己,畢竟他自己剛剛當上副局長,正在與局長暗鬥。而韋德寶在官場沉泘幾十年,又曾經是局長的前任,他倆關係密切,如果韋德寶幫局長那麼張子衛肯定鬥不過局長。他聽到此急急地打斷黃虎的話說:“你請韋德寶來吃飯幹嘛呢?他英租界的人,你住華界,華界有我就行了,什麼事我也可以替你擺平。”說到此他仰起一臉疑惑之色地望著了黃虎,黃虎一搖頭說:“你的能力還有限,通過我這次被英巡捕房抓我就知道了。我以後不光要在華界做生意,還要去租界發展,我需要更大,真正有勢力的人同我一條心幹。在這方麵你比韋德寶似乎差太遠,他那人貪。但貪得有理,他既能辦事,也有背景,更有眼光,他能權衡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