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兒對她構不成半點威脅,相反她要攔住,為難狗剩兒易於反掌。黃天賜這樣按排恰恰可以為楊明慧減輕一些負擔與勞累,所以楊明慧內心中不光不生氣,還很高興。黃家的事真的太多了,而黃虎從來不關心這些事,黃天賜本人又老了,今年以來黃家的事大大小小一直基本上都由楊明慧在管。別人也樂意問她,請示她,特別是黃遙與二管家遊春寶兩個人,他倆有什麼事都找楊明慧拿主意。
黃遙這麼做,一是相信揚明慧的能力,二是奉承她,抬舉她,想與她走更近點。遊春寶則是完全相信她佩服她的能力,因他不知道黃天賜內心中不喜歡楊明慧。他一直認為楊明慧就是大少奶奶,她可以當家做主,問過她就不用請示黃天賜了。這兩年黃家辦大事都是她在按排,每次都辦得讓賓客們稱讚不已,而且他也親眼看到過黃天賜找楊明慧商量過事,讓她拿主意。因此遊春寶以為有事問過楊明慧是不給黃天賜添麻煩,不去打擾他。她點了頭的事就不會有錯,所以一直以來他忽略了黃天賜,一直把楊明慧在當主人。
這種狀況黃天賜心裏當然不舒服,但他又不好明著同遊春寶去講,事事要請示自己,要經過自己同意才行。這樣的話既顯自己小氣,又會讓人誤認為自己在同兒媳婦爭權力。黃天賜思前想後,為了削減楊明慧的權力,控製她的勢力發展壯大。他決定讓自己的心腹死士狗剩兒去牽製她,製衡她。
楊明慧聽完黃天賜的宣布後,就一個人抱著興茂高興地一邊走向自己的屋,一邊想:以後再有人來向自己問事,自己就不吭聲了,讓他們去問狗剩兒。等狗剩兒也來求自己時,自己再收拾他。
她想好了,匆匆進屋把興茂往黃虎身上一放笑道“:興茂除了我自己一個人抱之外,再沒有別人抱了,你以後多抱點。孩子越來大,越來越沉,可惜就是始終長不過興盛。”
黃虎嘻嘻笑道“:他生下來本身就沒有興盛大,重。你讓他如何趕得上興盛,你總是講一些不合邏輯學的話。”楊明慧冷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長不過興盛我認了,興盛一天虎奶吃不完,興茂卻不夠吃。這隻能怪他自己不爭氣,晚出來了一個小時,讓爺爺,奶奶看不起他。如果他以後連興國,興隆都長不過,那就成天大的笑話了。興隆現在是三頓虎奶,興茂二頓還不夠,不用一年二年興隆肯定會超過興茂。放著小侗那麼好的母奶不吃,偏偏要來吃虎奶,我真不明白這是什麼思維?”說完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地瞪著了黃虎,
明白她這些話意思的黃虎不想同她扯這些事,想了想“哦”了聲說“:我還真忘了,有個事去同黃浪講,順便讓他囑咐馬幫的人打聽一下那裏有虎。老子自己去再抓二隻回來,讓他們幾兄弟吃個夠。”說完他把興茂放地上,興茂匆匆就跑開了,黃虎笑了笑,抬腳走出了屋。
下午一點,黃虎領著吳星雲,蔣紅忠,劉四牛,全忠等三百多號人從溪口碼頭上船駛往長沙。船到長沙排幫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路駛往上海。船在江中駛著,黃虎的收音機擱在枕頭邊,除了他本人睡覺關機外,其餘時間一直開著。收音機裏除了江浙戰爭的戰況外,就是京劇與越劇。不過這幾天黃虎沒心情聽戲,他一直收聽新聞,新聞裏全是各派軍閥首腦們對江浙戰爭的關注與講話。他想從這些信息中捕捉到對盧永祥有力的新聞,可這些軍閥首腦們個個比狐狸精還狡猾。
包括中央總統在內都是含糊模棱兩可地評述這場戰爭,既沒有任何人旗幟鮮明地站出來遣責任何一方,也沒有任何人公開偏坦那方。這些人都是在坐山觀虎,都不想在他們兩方沒有較出正式的勝負之前得罪於人。雙方戰爭進入了白熱發程度,當黃虎的船達蘇州河時,收音機裏突然傳出一條震驚的消息。盧永祥部第三路司令率部陣前嘩變,倒戈,跟著又是他的三個縱隊司令二人嘩變,一人放棄陣地逃跑。放棄陣地逃跑的就是太湖縱隊司令王亞樵,王亞樵不光把軍事要塞丟了,還把槍留給了對方。